“各位叔叔、伯伯、族老爷爷、难得你们今日赏脸,到我小茶的家里作客,请大家放开来吃,不必跟我客气,菜或许不是那么美味,但饭绝对管饱……”落座前,小茶谦逊有礼地说了这么一句话,然后示意大家可以开吃了。
“行吧,小茶有心了,大家吃!”在座众人中年龄最长的五太公第一个落筷,夹了一块鸡肉放进嘴里。
其余人等见状,也纷纷落筷,对准了桌上自己早已心水的菜肴夹了过去。
一时间席间无人说话,卯足了劲儿夹菜吃饭,真正做到了什么叫做“食不言寝不语”。即使刚开始时有人还想说说话来活跃一下气氛,但在吃了几口菜之后,也立马歇了说话的心思,两眼放光地加快了吃饭的速度,实在忙得很哪。
桌上的那几个大老爷们吃得那叫一个酣畅淋漓,满嘴流油,小茶这个主人却是如坐针毡,心不在焉地吃着饭,跟小鸡啄米似的,一粒米一粒米数着吃。
“小茶啊,你怎么不吃饭呢?”村长最早发现她的异常,关心地问了一句,手底下的筷子却不减速度,不断往嘴里送菜。
小茶强颜欢笑道:“村长叔,您先吃着,我今天有点吃撑了。”
村长疑惑地看了看她,虽不太相信她的话,但现在实在没空关心她,先抢吃的再说,于是不再言语,继续朝美食进攻。
小茶低下头,继续数着碗里的米粒,一块最嫩滑的鱼肉突兀地出现在她的碗中,鱼肉中的鱼刺已经被挑干净了。
她愕然地抬眼看去,刚好看见某人的筷子正收回去,转而若无其事地朝着其他的美食夹去,仿佛刚才夹鱼肉给她的人不是他一样。
小茶根本不感激他,反而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那厮却压根看都没看她,平静地吃着他的饭菜,表情可正经可严肃了,姿势可优雅可有风度了,完全就是一个清贵公子的派头。
私底下呢,喵了个咪的,他的两只脚正勾夹着她的一只脚不放,拔都拔不出来,小茶真想揪桌呀,魂淡!
无奈这是在院子里,又有一堆客人在吃饭,她不敢把事情闹大,不然吃亏的肯定还是她,把她给憋屈得呀,一肚子气无处发,连饭菜都没心情吃了,那叫一个味同嚼蜡,食不下咽呀。
白珝与小茶在桌子底下的小动作,坐在桌边的人没有一个注意到,因为他们的注意力都被桌上的美食给吸引过去了。
但是,有一个人注意到了呀,而且最要命的是,她正好坐在他们背后的屋子里,将他们的一举一动看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顿时被他们两个之间亲密无间,仿佛再也插不进第二个人的甜蜜气氛(大雾)给刺激到了,几乎没有咬碎了她一口银牙。
不知白珝是故意的还是故意的,还是故意的,他选的位置正好位于小茶房间的正前方,不管他和小茶之间有什么小动作,只要房间里陈韵有心想看,一准能看到,抬头便行。
陈韵当然舍不得不看了,外面那个可是她心心念念的心上人,是她一见钟情然后一心想要嫁给他的人啊,少见一眼她都觉得亏了。
可是白珝与小茶的相处让她红了眼睛,尤其是看到白珝望着小茶时的温柔眼神,嫉妒几乎淹没了她,恨得她差点没忍住,冲出去朝小茶的脸上扇一巴掌,打烂小茶那张狐狸精脸。
小小年纪就懂得勾引人了,真是不要脸!
“贱人!”陈韵实在忍不住了,低低骂了一句。想到碗里的那些饭菜都是小茶做的,她更加没了吃的心情,把碗往矮几上一丢,气鼓鼓地坐着不动了。
“什么?陈姐姐你在说什么?你吃饱了么?”小叶子正忙着与碗里的红烧肉做斗争,没有发现陈韵的异常,听到陈韵说话,她奇怪地抬起头,瞪大了圆溜溜的眼睛,小嘴吃得鼓鼓囊囊的,犹如一只小仓鼠似的,可爱死了。
可惜陈韵欣赏不了小叶子的可爱,当她看到小叶子那张与小茶有五分相似的小脸时,更是恶意丛生,很想抄起剪刀把小叶子的脸给划烂,以泄她心头之恨。
要不是现在是在小茶的家里,外面还有一大群人,小叶子也不是她家里的那些奴仆,她真想……
“没什么,你快吃饭吧。”陈韵虚应地笑着,暗暗捏紧了拳头。然而她眼神总是不自觉的往外溜,溜到白珝的身上,但她一看到白珝对待小茶的态度,又恨得不行。
偷看着、恨着、偷看着、恨着……如此反复之下,陈韵觉得自己快要呼吸不了啦,那颗心仿佛被丢进一锅热油中滚了一遍又一遍,又像是白珝拿着刀子在她的心头戳出了一个又一个窟窿。
心里越难受,陈韵便越恨小茶与坐着大吃特吃的小叶子,唯有默默望着面前的碗发呆。
“哦!”小叶子捧着碗继续吃饭,可她的小身子却默默地离陈韵远了一些。
陈韵自以为把情绪掩饰得很好,但她不知道小叶子自小受到三婶万氏的恶意对待,后来又因为父母被害的事情,遭受过村里人的集体排斥,对于人们的恶意极为敏感,陈韵的心思刚一动,小叶子便敏锐地察觉到了,心里头不自觉地对陈韵多了一份防备。
枯坐着等了一会儿,外头的席面还未吃完,白珝又高贵冷艳地给小茶夹了几次菜,还让小茶奈何不了他,只能使劲对他“眉目传情”了。
这些小动作落在陈韵眼中,又是强烈的刺激,把她烦躁得霍地站了起来,在房间踱起了步子。
踱着踱着,她心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