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喝酒之后发生了什么事,他记忆犹新,所以,他隐隐知道,似乎喝酒之后的自己,和往日里是不一样的。可他没想到——又唱又跳?竟然那么滑稽?不知道有没有当着沈竹和木则然的面,如果有,那真是丢死人了!
可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特别是后面肿胀不适的感觉,很像——莫天问留下的痕迹!
但,怎么可能呢?
如果莫天问来了,并且两个人发生了关系,他怎么可能一点也不知道?
可要说没有,总觉得怪怪的,可要说做了,好像身上的痕迹也没那么明显!
更重要的——许卓撩起睡衣照镜子,身上一点吻痕也没有!
前面,后面,上面,下面,都很干净。
白皙如玉的肌肤,一丝杂质都没有。
许卓放下衣服,觉得自己是不是多想了。
最后,他放弃了其他的想法——或许,只是喝醉了之后的正常反应吧!
每天上学放学,回到家,艾朗就已经做好饭了,吃了放,他回自己房间,中午午休一会儿,晚上就作画,准点睡觉。
日子很简单,但许卓却觉得很充实。
过去的十二年,许卓觉得在别墅里的每一分每一秒都不是属于自己的,而是被那个男人霸占着,随时随地都得准备着他的侵入!
而现在呢?
所以,现在的日子,真好!
冷吗?
不冷,因为心里是热的。
不像以往那些日子,在那个四季里都温暖得分不出春夏秋冬的别墅,他却总是手脚冰冷,心底一片寒意!
现在,他人在寒风中,心里,却涌动着热滚滚的鲜血,似乎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我自由了!我自由了!
有时候,许卓也会想,或许,莫天问也没错,他所做的一切,只是在表达他的爱而已。
只是,他的爱,给了一个不应该给的人。
所以,最后,两个人都如此痛苦。
现在,他解脱了。
他不想去考虑莫天问会怎么样,至少,两个人分开之后,他很开心。
十二年都活在另外一个人的禁锢之下,许卓觉得,自己该为自己活一段时间了。
但愿,这一段时间会很长,最好是——一辈子。
许卓抬眸,正好看到橘黄的路灯下,高大的白杨树上犹还残留着最后一片叶子,寒风吹过来,那已然干枯的树叶在瑟瑟发抖。
是杨树不舍得放任叶子的离去,还是叶子眷恋枝丫之上的温暖?
但,四季轮回,花开花落,又有谁,能抵挡得住岁月的脚步?
风,似乎又大了些,呼一声吹过来,那叶子终究是一下被扯落,打着旋儿地随风飘远了!
离开的,终究会离开。
与生老病死一般,这是自然规律,没有人能改变。
许卓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脚下的步子更加轻盈,却是朝着回家的路慢慢走去了。
艾朗也松了一口气——总算回去了,他真怕许卓会冻出个好歹来啊!
结果两人刚出了电梯,艾朗那口气又提了上来——还不如不回来呢!
“嗨!”木则然依旧把自己装扮得很名流绅士,整个人看上去帅气逼人,神清气爽:“回来了啊!”
“则然,等了多久了?”艾朗去开门,许卓就和他打招呼:“怎么不打个电话?对了,艾朗,我们有多余的钥匙吧,给则然一把算了,不然,多不方便啊。”
木则然冲着许卓眨眨眼,无声的口型说了两个字——谢谢!
许卓只是笑。
艾朗闷声闷气地开口:“没有多余的钥匙。”
他一把,许卓一把,其他的,都在莫天问那里呢。
门开了,木则然非得和艾朗一起挤着进去:“没事,我去配一把。不过几块钱的事儿!”
艾朗瞪了他一眼——他倒是没把自己当外人!
木则然确实没把自己当外人,一进门,就拉开冰箱找吃的:“许卓,朗,你们饿不饿?我给你们煮宵夜。”
许卓作息很正常,之前养成的习惯,只有下午会吃点甜点,其他时候,正餐之外不会吃东西的:“不了,你和艾朗吃吧,我睡了。晚安。”
其实许卓这也是给两个人腾地方呢,木则然的心思他也知道了,能帮的自然要帮一把。
许卓说话客气,艾朗却是不会给他面子的:“你自己慢慢吃,我也休息了。对了,走的时候,记得把门关好!”
“朗!”木则然舀了一包汤圆出来,三两步追上准备回房间的艾朗,一把拉住他的手臂:“我今天一天没吃东西了,一个人吃饭多没意思啊,你陪陪我!”
“怎么了,减肥?”艾朗褪了他的手,目光在他身上上下扫了一遍。
“你男人我的身材,修长匀称,肌肉结实,你哪一点不满意?”木则然整个身子靠过来,顺带着抛了一个媚眼:“还用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