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谨记三姨娘所说,从不多看一眼、不多言一句,可那沈府,确确是令我大开眼界。我开阳沈氏在汴州也算富贵门户,如今来到京中沈家,方知是小巫见大巫。这沈府大院不单是假山好水、琼楼玉宇,连个领路的婢女都生得明眸皓齿。
她将我安排在客房,去前说:“这几日且住在这儿,有何需要吩咐一声即可,可别自己乱走,若是冲撞了哪位主子,便不好交代了。”
我看着这间客房,伸手摸了摸桌上杯盏,心中想,原来,五妹这些年,都待在这样的地方。
夜里,爹把我跟大哥叫来:“五娘的后事都安排好了,二日后便出殡。”
大哥插了一句:“这么急?”我爹剜了立时静不作声。“这两日你俩安安份份,莫要生事,没事就别踏出门去,到时府里来人,你们一个不识,出去也只是现眼。”我爹嘱咐我们一二,可我知道,他那些话主要还是对大哥说的。
又说了些丧期里要注意的事情之后,我爹便让我出去了,只留下大哥。我轻轻带上门,并未急着走远。
“明日一早,你就同我去拜见老太夫人,我已通知子居,让他安心待在书院,不必过来。”子居便是我二哥,如今正在晋阳崇山书院读书,乡试在即,我爹是不想他分心。
他二人在屋中低语,话间,我爹不住唉声叹气。
沈氏老太夫人为尻,生下我族几个宗伯,今沈氏家主太常侍卿为嫡长孙,也正是我大伯。如今世家,继承顺序以楔为先,其次再论嫡庶,沈家到了我爹那一辈,除了我大伯和七叔之外,家中一个楔尻都没有,五妹更是如今族里唯一的尻。
五妹这一去,我爹就白了半边头,一夜里好像老了十几岁。
这时候,我听见大哥声音响起:“爹,您说,这五妹好端端的,如何会暴病而亡?”
我不由贴耳去听,几乎整个耳朵挨到门上,可我爹除了哀叹,并无多说什么。
这天夜里,我本该极累,却在床上翻来覆去一夜,脑子里一会儿想着我大哥的话,一会儿想起五娘,一会儿又想到了那天大哥院子里见到的那个壶人……
在沈府两日,我大多时候都待在客房里,不敢随意走动,只偶尔到廊上透透气。有时候,远远会看到几个婢女走过,她们个个机灵娇俏,又见眼前这雕梁画栋,沈府尚且如此,不禁让人猜想,李秦徐谢四家门宅,又是什么样的神仙宝地。
转眼二日过去, 我四更便睁开眼,起来时发觉浑身汗湿,掌心红热,走路也有些虚晃。这阵子,我心不静,常常夜起不说,醒来时衣服总湿透,想是身子燥热,只是不知为何冲了凉水还不见好。今日是五妹出殡之日,不可耽搁,我拾掇好了以后,拾掇好了以后,便早早去了前堂。
虽是办丧,沈府也只有前堂和大门挂上白绫,丧礼上,并未见到老太夫人,除了我爹之外,只有沈氏几个叔伯。因是晚辈离世,小儿先于父母长辈离世,视为不孝,按族规,丧事不可大办。
我站在沈氏庶子之列,排在极后,几乎靠在门边。我遥遥望着那一头,只见前堂摆着一个棺椁。那棺椁不大,比我所以为的小许多。说来,五娘再过不到三月便要及笄,我与她虽是同年同月同日生,奈何我俩一生中,却未曾有过交集。
因五娘已经过继给了沈氏大房,论辈份皆在我等庶出之上,按俗礼,我等庶出子弟都要行跪拜礼。我强忍不适,低头跟着前头数人,不想脑子一糊涂,竟差点撞上了旁人。
那人是刚好从前门走来,我身子一晃,往旁倾去之前,先被人拉住了胳膊。
“当心。”声音由我上头传来,如清风入耳。我抬头一看,便见到一青年男子。他模样很是清俊,身着黄衫,看来似大户人家公子。见我发愣,他面上一哂,教我顿然回过神来,忙将胳膊从他手里抽回,低头道了一声谢。
黄衫公子便径自走向前头,似乎间中回头又看了我一眼。我只怕自己莽撞,冒犯了贵人,唯有暗暗抬眼,就见几位叔伯同那人拱手,接着便听一庶出堂哥小声道:“那是徐氏派来的人。”
这让我想起,五娘也算是徐氏未过门媳妇,这会儿人没了,纵是病故,也是沈家照顾不周。徐氏是四家之一,听闻徐贵妃不日刚诞下皇子,还是个楔,弄不好就是将来的储君,莫怪叔伯他们对此人如此客气。
没想到那黄衫公子年纪轻轻,已是徐府的一个管家,不知他同大伯他们相谈些什么,我只觉似有一团火,由手臂一点一点烧到身子,股间更隐隐有些潮湿,起时更好似有水流出,忽然,有人将我推了一把,我一哆嗦,竟就这么晕了过去。
第四章
我醒来时,人被绑在一张床上,四肢用粗绳系在床柱。
我不知自己身在何处,是还在沈府里,还是到了何处的人间地狱,我只知我如身置火炉,身体燥热不已,汗水如雨淌下。
“唔……唔……”我嘴里塞着布帛,不得求救,身上的火却越烧越旺。不仅是热,下腹那里好似肉全绞成一团,一会儿极疼,一会儿极痒。痒的时候,简直是如万蚁过境,全集于身后那耻于开口的地方,“唔——”我不住扭动、像搁浅的鱼那样拼死挣扎,可我四肢受缚,碰都碰不到,唯有勉强左右微动,哪怕是蹭到一点,都觉似激流窜过,已经挺翘的男根便喷出精,后穴亦跟shī_jìn似的,汩汩流出腥膻的水来。
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