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园端着茶水从屋子里走出来,他低着头,眼底闪着寒光。他的目光扫视着叶六子的身边,最后落在了叶六子的身上,寒意更胜,杀气腾腾。
叶白从见到南园的第一眼起,就觉得这个人有些不对劲,而此刻他注意到南园看叶六子的眼神,更加确信这个年龄应该和自己相仿的少年,想要做些不太温和的事情。
南园很冷静,叶白从他坚定冰冷的目光中看出了这一点,就是不晓得叶六子究竟和他有什么过节。
“哈哈,他娘的,上次我去吃饭,有个傻毙就要砍我,结果给老子废了,正当防卫,老子一点事儿都没有,还差。”
南园走到了他的旁边,眼底的寒光已经无法遮掩,握着茶壶的手因为用力而白,他开始倒茶!
叶六子的大嗓门戛然而止,嗷的一声跳起来骂道:“麻痹你个小崽子,怎么干活儿呢?眼睛瞎啊,把热水往老子裤裆上倒,老子家伙要是坏了,就他妈剁了你!”
倒水的南园一脸的惶恐,手中却突然间寒光一闪,与此同时,叶白拎起旁边的折叠板凳狠狠的砸在了南园的胳膊上,南园一个趔趄,恶狠狠的瞪了叶白一眼,看到山炮已经挡在了面前,这么一座肉山他没办法对付,不甘的逃离作案现场。
叶白和山炮随后就追,他们不能这么放那个小子跑了,否则后患无穷。
附近的地形十分的复杂,到处都是小胡同,叶白和山炮追到一个岔路口的时候,就不得不分开行动。
叶白手里拿着一块随手捡来的板砖,看着黑咕隆咚的胡同深处,小心翼翼的听着四周的动静,这是个暗算人下黑手的好地方,他可不想栽在这里nad3
叶白知道自己不是山炮那个虎人,一身肥膘能当盔甲使,他这小身子骨没那么结实,偏着身子走到胡同一半左右的地方,突然左耳听到了风声,他立刻就贴在了墙上,身子缩了一下。
蓬的一声响,一块砖头从叶白的耳旁飞了过去,砸在墙上烟尘四起。叶白眼睛一眯,砖头朝旁边那个黑暗角落狠狠砸过去,他听到噗的一声响,还有一声闷哼。
叶白看到了南园,南园头上血流如注,鲜血淋漓的脸有些狰狞,他像一头狼似的看着叶白,手里攥着一把雪亮的尖刀,那是一把剔骨刀,和扎进叶六子身体里的那把刀一模一样。
南园一声不响,挥舞剔骨刀朝叶白扑了过来,目标是他的脸。叶白眼睛眯成了一条线,闪身让过了这一刀,左手在南园的肋骨上锤了一下,右手摸出了那只铜色水笔按了一下,铜色水笔立刻就变成了一把窄锋三棱刺,噗的一下刺穿了南园的右手。
南园再度闷哼,那只空着的左手一拳到在了叶白的胸膛上,叶白顿时觉得那里一凉,痛感出现,一头狠狠的撞在了南园的脸上,南园鼻子一疼就失去了战斗力,左手离开叶白的身体,原来中指上有一枚带着尖刺的戒指。
叶白的胸膛出血了,南园流着眼泪狠命的拔下穿在三棱刺上的右手,撒腿就跑。叶白在后面猛追,追出了胡同,那是一条繁华的大街,茫茫人海之中,哪里还能看到南园的身影!
叶白压低了帽檐,躲开那些路人惊讶或者畏惧的目光,隐入黑暗的胡同里。十分钟之后,他在胡同的另一端和山炮会和,彼此都受了伤。
“小白哥,你遇到那个小子了?”山炮没管自己胳膊上的那个正在流血的伤口,对于他来说,这么小的伤口屁事儿都不当,他的肉皮子和,伤口恢复得非常快,就像在村里给林妖精轰的那一洋炮,把后背都打得坑坑洼洼,可他根本就没太当回事儿,现在差不多好利索了。
这厮的彪悍,叶白自愧不如。
“恩,遇上了,我没事儿,你这是怎么弄的,不会也遇到那个小子了吧?”叶白觉得不太可能,从时间和地点上来计算,南园都不可能出现在山炮那边。
“草他二姨夫的,俺在那边胡同里遇到一个傻毙,俺没招他没惹他,就骂俺娘,俺就锤了他一顿,这傻毙还有两把刷子,把俺也给挂了点彩,没事儿,皮外伤!”
叶白没说什么,把小瓶掏出来给山炮倒点粉末,自己倒了点,两个人呲牙咧嘴咝咝了一会儿,看伤口不流血了,就开始抽烟,顺着小胡同快步回了大排档。
叶白和山炮追南园也就十多分钟的事情,回去的时候救护车还没到,据说是附近堵车了,两人心说堵车他二姨夫吧,净扯犊子。
叶六子还在流血,叶白拿出自己的小瓶子来给他上了点粉末,过了一会儿,血终于止住,那些吓懵了的苦力们这才灵魂附体。
血止住了,叶六子也清醒了些,救护车才姗姗来迟,总算是没有白来,拉走的是伤号,不是死尸。
警车随后也来了,听说伤者已经去了医院,就有警察把这些民工们都弄去了附近的局子里,叶白他们跟着去了医院,就没有摊上这个待遇。
叶六子的伤势不轻,不过抢救及时,加上叶白的药止住了血,才让他没有上西天,不过他口袋里那几叠钱都花在了手术上,货真价实的大出血一次。
叶六子已经醒了过来,他在这个地方的小蜜过来陪护,叶白和山炮就给他打回了宿舍。
对于叶六子的卸磨杀驴过河拆桥,山炮很是不忿,叶白却觉得再正常不过,如果叶六子不这样,那也就不是叶六子了。
夜已经很深了,叶白和山炮都不想回宿舍,就一起去了公园。
“小白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