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止本以为今天没他的事,结果还是被提起:“是,九里是客人,不是下人。”
陈红绫又走到九里面前:“你说,你到底是不是连家的下人?”
九里服了这个大小姐:“陈姑娘,我真的不是下人……”
作者有话要说:
☆、零叁
零叁
陈红绫这才相信,嘟着嘴呆了半晌,随即喜笑颜开:“九里,既然你是连家的客人,那么去我家做客好啦,我绝对不会让你干活儿的,每天好吃好喝待你,你只管陪我玩儿,好不好?”
九里头痛,这个大小姐真是……执着啊:“陈姑娘,九里在这里有吃有喝的,过得很开心,就不麻烦你了。”
陈红绫拉着他的袖子:“九里,你就去嘛,就住几天,好不好?”语气中颇有撒娇的意味。
九里求助似的往前看,钟止一脸“自求多福”的表情,连巡则是似笑非笑,像是看好戏一般。
九里耐着性子:“陈姑娘,再容我想想,给我几天时间,好不好?”
陈红绫顿了顿:“你要是不辞而别怎么办?”说罢,自知失言,面上一红。
相比而言,九里脸皮就厚多了,被她窥破了心思,面上却连一丝不自在都没有:“陈姑娘,我九里虽然算不得是正人君子,但也算是言出必行,怎么会不辞而别呢?”
陈红绫果然还是个脸皮薄的女孩子,听他这么说就不好意思再逼,遂松了手,后退几步:“好好好,我给你时间,五天后我派人过来接你。”
说罢,拜别连巡钟止,叫上侍候的丫鬟回去了。
连巡见她没了影儿,才开口道:“九里,真行啊,红绫从没跟我要过人,你可是第一个。”说罢瞅着钟止笑。
钟止脸上红红白白,终究恢复平静:“九里兄弟,唉……”
九里知道陈红绫是中意钟止的,也不明白怎么突然缠上了他,忙过去悄悄问:“钟兄,这陈红绫是怎么回事?”
没想还是被连巡听见了:“九里,这些事你该问我,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又是长辈,肯定比他看得清楚。”
九里存心不理他,继续问:“钟兄,你说我是该去还是不该去?”
钟止瞥见连巡在一旁乐得看好戏,忙拉了他往外走:“九里,咱们出去说。”
连巡看他们走得快,忙跟着出来:“别走啊,我也想知道,等等我……”
摆脱了连巡,钟止领他上了大街,九里自醒来之后还没有出过连家大门,这些日子只知干活,出来逛逛自然觉得心情舒畅,见街上熙熙攘攘,两边摆了各式小玩意儿,吆喝声叫卖声不断,正好走到钱庄门口,他想到身上的银票,就拉了钟止进去,兑了些银子出来。
“钟兄,你还没告诉我陈红绫的事呢。”九里在各色小摊儿上玩了一阵,终于想起方才自己的目的。
钟止长叹一声:“你想知道,我就说了吧。连叔和秋灵谷颇有渊源,具体原因我并不清楚,只是这红绫幼时在连家住过些日子,我和她也算一场旧识。待她稍稍长大些,秋灵谷就派人把她接了回去,这些年没再见过面。我记得她小时候聪慧善良,却不料这一次回来,她却变得异常骄横,就是她的哥哥红罗也管不了的。听红罗说,她有个同胞姐姐,名叫红绡,比她有过之而无不及,我想可能是受了她的影响吧。”
九里知道自己不该多问,但还是忍不住好奇:“我听说秋灵谷与世隔绝,怎么陈家兄妹可以在外面住着呢?”
钟止看看他,欲言又止:“这……我是个外人,到底不便多说。”
九里也知道自己多嘴,忙岔开话题:“钟兄,我都不曾好好逛过这里,你能带我四下转转吗?”
钟止笑:“看我这些日子都忘了带你出来看看,今天我就补偿补偿吧。“
九里跟着他,二人一路说说笑笑,天黑了才回去。
九里告别钟止,拿着油纸包回了屋。
小白正在地上追着自己的尾巴玩儿,见九里回来,欢喜地扑到他怀里,用力舔了他两下。
九里将手上的东西提起:“小白,看我带什么回来了?”
小白使劲儿嗅了嗅,面露喜色爪子抓着油纸包不撒手。
“就是给你买的,”九里松手,任由它抱着,“知道你最近都没怎么见着荤腥,馋了吧?”
小白欢快地叫了几声,九里把纸包打开,将烧鸡送到它面前:“吃吧,馋鬼儿。”
小白抓起来就啃,不一会儿半只鸡就入腹,原地打了个滚儿,然后站起来满足地将嘴边舔干净。
九里将它收回怀中,给它拿帕子擦擦嘴和爪子:“你跟着我是不用怕豺狼虎豹,不过倒是苦了些,我吃东西不讲究,你看看你,这些日子瘦了多少。”
说罢,给它将毛捋顺,一人一兽对视许久。
“小白,你真的愿意跟着我吗,整天锁在这小屋里,连个自由都没有,想吃鸡也没得吃。”
小白伸出爪子搁在他手背上,轻轻拍了几下。
九里笑:“好小白,我九里如今无亲无故,你却一直不离不弃。你就是我的亲人,谁敢欺负你就是欺负我九里,我定要让他好看!”说罢,又觉得自己太张狂,不好意思地揉揉鼻子。
小白从他怀里挣脱,摇摇尾巴跃上了床,舒舒服服地睡了。
九里无语,这个小东西,有时候觉得它通人性,什么都懂,有时候却觉得它真是……无法沟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