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文鸢驾着马车,一路出城。

京西寒钟观,白璧下了马车,只见紫衣锦服的少年含笑而立。

“白先生,家父已在净室等待,请随我来吧。”

“多谢。”白璧略一偏头,竟生出白驹过隙,万物变更的沧桑感。他常年在外,回了金陵也是窝在府里大门不出,谁曾想当初还跟在林殊身边,赖在祁王殿下身后的那一群小子们竟都已经长的这般大了。 容文鸢跟着白壁,白壁由着言豫津领路,不就在意见净室前停下,言豫津不再上前,容文鸢也被白壁留在了门外。

“让言侯爷久等了。”白壁先向坐在位子上煮茶的长辈落下一礼,然后挺直脊背,勾起微微的笑,“多谢侯爷今日愿来。”

言阙斟好两杯茶,伸手一指对面,道:“先坐下再说吧。”

“是。”白壁恭敬的依言坐下,端起茶来,微微的抿了一口,竟显出两分闲适自如的潇洒。

“从前不曾细看,今日一见你倒是真的与你母亲十分相像。我还记得,你母亲死江湖中人,当初一眼看中了你父亲,便毅然加入悬镜司,更是在悬镜司中占下了自己的一袭之地,当真是女中豪杰。”

白璧还是微微笑着并不接话,而言阙也只是再斟了一杯茶,便接着道:“当初你父母的案子爆出来,也许多人都不相信,但一步步的查下来,还是证据确凿,板上钉钉。你父亲生性坚毅,是决不妥协的性子,绝不认罪,可案子是陛下亲口定下的,自然不会管他认还是不认。而你母亲,江湖出身,又冰雪聪明,我一直以为她定有不为人知的奇法,可谁知她‘畏罪自杀’于牢狱之中,当时她还怀着你。”

“大梁律法,怀子者,可拖迟行刑。纵然陛下不容,要她性命,我母亲为我也绝不可能自寻短见。”白璧听闻这些,早已经是心绪沸腾,可他能忍,便是连声音都是平静而和缓的听不出半点波澜。

“所以,这便是一个不同寻常的破绽之处。”言阙放下茶杯,“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便是但是上一任悬镜司首尊已经年老,陛下若要重新挑选下一任首尊必定在夏江与你父亲夏沚只见。你怕是不知道,你母亲与静妃同是江湖出身,静妃入宫之前与你母亲死至交好友,连带着宸妃与林府也与你母亲亲近。更甚至你母亲怀着你的时候还与静妃商量若你是女孩儿便嫁与正好年长你两岁的靖王。”

“咳。”白璧也不知怎么的心虚,差些被呛着,“此言说来我父亲的案子却有可能是陷害。当初璇玑公主也不知到没到夏江的身边。不瞒侯爷,我母亲虽身在狱中,但已经传信与我师父在外收集证据。”

言阙见他欲盖弥彰的模样,虽是疑惑,但也给他留了面子。接着道:“我记忆中的白之筠坚强忍耐如同男儿,更何况便是为了你她也绝不会走一条必死的路。”

...... 容文鸢站在院子里,时不时的往净室的方向瞧。心里着急,怎么进去这么久都还不出来。 言豫津在一边陪同,他为人风趣幽默,不拘小节又心思细腻聪颖率性,见容文鸢心中忧思,便在一边打趣同她说上两句话。,倒也能转移容文鸢的两分注意力。

容文鸢也是江湖女子,潇洒不羁之处也与寻常女子不同,临走之时还不忘一扬下巴,露出这几日难得的笑来,“言豫津,听闻你功夫不错,下次有机会我们过上两招若何?”

“若是容姑娘有雅兴,我自当奉陪。”

作者有话要说:

晋江有抽风了的我无可奈何的刷了手机,然后被手机虐哭~谁能告诉我这断句怎么成这样了~也不知道现在改对了没有~

第26章

晚间白璧回到靖王府,终于熬不住倒下。容文鸢这才知道,白璧竟一僵配下的药丸吃完了。那种药能让白璧更好的行动压制病痛,但药物的毒性更是不可小觑,这般乱来,容文鸢是又气恼又担心,硬生生将白璧压在房里,每日三顿药之外施针药浴更是多了起来。

这小丫头一气恼便是白璧也毫无办法,便是容文鸢要他好好呆着,三月春猎前再不能闹出什么事情来,白璧也是能答应的都答应。

靖王原本还希望白璧能与他一起到苏宅去看看梅长苏,顺带与邢部尚书、户部尚书对谈学问。

对谈学问?

白璧知道沈追和蔡荃都是他以后会委以重任的栋梁之才,去苏宅无非是想要给梅长苏的未来铺一条路,准备一条顺理成章的晋升之途,若是能带上白璧当然是更好。

白璧放心与萧景琰终于全心接纳了梅长苏,却也叹,他和梅长苏都已经是不可能辅佐他的人了。

“哥!不是说好了好好休息的么,你又在做什么。”容文鸢端着吃食进屋就见白璧搭着件衣服坐在桌前不知道在写些什么。

见容文鸢进来,白璧刚好放下笔,“是是,好好休息。我不过是闲得无聊写点东西,这就躺好,好不好?”

白璧笑的无奈而宠溺,也果然就躺回了床上,只是这个人的脑中似乎总不会停歇,“对了,晚上你若是见景琰回来,就桌上的那张名单给他看看,看看合不合用。”

“什么?”容文鸢拿起纸张,发现下面还有,在拿起,又是一张......密密麻麻的字迹,清清楚楚的写着名字官职事迹性情。“你这是做什么?”

“今年二月,适逢每三年一次的春闱大事,往年是太子与誉王争得面红耳赤,可今年不知道有多少人将目光放在景琰的身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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