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怕月儿继续误会,所以故意冷落他,就连临走也没和他好好道个别,那可怜的孩子,不知心里有多难过呢,我想亲手做个小玩意,让他高兴高兴。”我接过药碗,对他解释道。
“你呀,似你这般心软,怎能让那孩子尽快断了荒唐的念头。”锦堂埋怨我道。
我喝干碗中汤药,吐了口气,“还是个孩子,慢慢来吧。”对儿子,有哪个做爹的能狠得下心。
“是呀,慢慢来吧。”仁华拿出帕子给我擦嘴。
我捉住他的手,他指尖上刚刚被我割破的地方,渗出了一滴鲜血。我将他受伤的指尖含进嘴里,轻轻吸允着,眨了眨眼睛,“好久没有了哟。”
“什么?”
“鲸鱼夫妇时常做的那个事。”
仁华红着耳根转头看向锦堂。
锦堂点了点头,笑了笑,接过我手里的碗要走。
我一把将他又拉了回来,“三个人一起吧。”
“这个……,这个……”锦堂迟疑着,“你的身体还是不要太过力的好。”
我拦腰将他抱起,原地转了一圈,“敢小看为夫,一会儿得要重重的罚。”
锦堂曲指在我额头上轻敲一记,“刚好一些又要耍,还当着这满船的人。”
“让他们羡慕去吧。”我大笑着,一手挽起一个往舱里走。近来我的身体真的是好了很多,与其说是因为药物,因为锻炼,不如说是因为我心中充满期待和振奋,如果有一日能四人同行,哪怕只有一日,我的人生就真正圆满了。
18、第十八章 ...
夜已深,窗外涛声隐隐,海浪拍打着船身,轻微的摇荡着,刚上船时这感觉有些不舒服,让人晕眩,夜里也睡不好,但十几天过后就习惯了,想着如果有一日不在这船上了,兴许反而不适应了。管仁华放下心不在焉看着的账本,转头看向坐在自己身旁的龙跃,他正埋首于案上,将途经过的地方,在一张打着密密麻麻格子的纸张上,仔细的描绘下来,作为未来航海的最精准的海图。
平常嘻嘻哈哈随和又爱胡闹的一个人,在做事上却一丝不苟,他此时这种专注、沉静的模样,别具一种魅力。管仁华看的有些错不开眼睛。半晌才调转目光看了眼在龙跃另一边坐着的陈锦堂。
陈锦堂手里捧着本医书,但眼睛也在看着龙跃,眉眼间满是温柔。似感觉到了自己的注视,陈锦堂也向这边看了过来,四目相对中,他微微点了点头,样子很是和气。
面对对方的善意,管仁华只淡淡的勾了勾唇角。陈锦堂的脾气大,仗着和阿跃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情分,这些年来不论是什么始终都要和自己争一争,尤其是和阿跃在一起的时间上,更是斤斤计较毫厘不让,因不愿意让阿跃为难,自己也常要忍气吞声让着他几分,但自从江南那件事之后,他似乎也学会了包容,虽然有时还是克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但善意和退让已明明白白的表现了出来,这无疑是一种信号,他想和平共处,三个人好好在一起的信号。大致他也已感觉到了危机,那两个人将要死灰复燃,我们的好日子不再的危机,但他不知道的是,自己和他一样的无可奈何。
“噼啪”一声,蜡烛芯爆开的声音,将我从专注绘图的忘我中拉了回来,看了看烧掉一大截的蜡烛,对仁华和锦堂道:“时候不早了,咱们睡吧。”
“好。”仁华起身,为我除去外衫,打散了发髻,扶着我坐到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