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动作,牵着伤口,疼得直抽气“给我好好说话,别在那胡扯八扯。”
任沛明相当深沉,叹了口气“这道上情况你也知道些,我这是被人赶尽杀绝送出国,国内什么根基都没有。这次回来也就是看眼,没想着给撞上恶灵了…”
他脸色沉了沉,不怀好意地笑“那可是不幸。”
“所以我不打算走了,要将那大爷好吃好喝供着。所以想借着钟昊那边的力,好立个足。”
“我才发现,你还这么高尚。”
“我要不帮着你,你一个能解决这虎狼环饲么?”
他不由喟叹,挥手给了任沛明一拳“天下快意之事莫若友,我今天算是见识了。”
任沛明笑着与他拳掌相击。
宁溪抽空来了一趟,却只在门外看着,站了会儿便转身离开。
外面闹得厉害,宁溪那边后院失火,可钟昊也是应接不暇,据说被黑帮缠上了,四处有人砸场子。倒是珞玉和任沛明没有受到波及,风平浪静。
午饭过后,任沛明闲的蛋疼,和他聊人生。
现在任沛明随叫随到,专职陪护。一天二十四小时,二十三小时他都能见着任沛明。
“你至于么,为他挡枪子。”任沛明看他不死不活的模样,气就不打一处来“他有关心过你么,连问候都没有。”
“你不喜欢宁溪。”虽然是疑问,可他语气却是笃定。
任沛明骂了声“你、我和简睿当年不是好好的么,虽说你和简睿搞在一起我不怎么能接受,但毕竟是从小穿一个裤衩长大的,简睿虽然为人狠辣了点,对你确是没得说,你和他一起我也放心。可我才出去没几年,就杀出个宁溪来。那小子阴阳怪气的,浑身都是心眼,和简睿比简直有过而无不及。”
“我觉着你就算想找,也找个服帖的。又不是和人打仗,要心思那么深的,一句话能给你说出七种味儿来,你也不嫌难受。”
他摇了摇头“我当时和他一起,就为了留个念想。现在是形势所迫,不得不低头。”
“如果父亲希望,我也可以找个妻子,儿孙满堂,送她安稳一生。”他笑得苦涩“我自然知道,这世上只有一个简睿。”
“你懂得就好,”任沛明往后坐了坐“我们当年三个玩得多好,小皓月也喜欢跟在你后面,她当时腿那么短,胖乎乎的,跟个肉球一样。就是这日子过得太快,回忆不得。”
赵医生给他换了药,又说了些忌口的。
“顾忌再有几天就能出院了,我这任务也算完成了。”赵医生松了口气“你那父亲对你关心得紧,要不是任少在这天天守着,他就亲自过来了。”
他嗯了声“只是小伤。”
“你这可是枪伤,一般医院不敢随便收。”赵医生瞪了他眼“不爱惜身体可不行。”
“我又不浑黑,这一枪是被误伤的。”
医生皱了眉“最苦天下父母心,为了你这么轻描淡写的一下,不知要操碎卫总多少心。”
他但笑不语。
宁溪从走进,关了门,黑色的瞳孔内波光流转,像含了窗外细碎月光,就这么静静看着他。
宁溪忽地轻笑“你可真不要命。”
“可这一点,和他也像了十足。表面温和,内里对谁都狠,连自己也不例外。”
宁溪微微垂了头,前额的碎发遮去眼眸“他待我,要是有你三分,我便此生无憾了。”
珞玉笑眯眯地把果篮放在床头,期间任沛明用一双大眼睛盯着他直瞧。
“我不是来探望,倒是任沛明你打算在这久居了?”
任沛明也不知听没听出珞玉话中所指,总之一副呆愣样,头上那撮毛依旧立着“看来你最近挺闲。”
“那是后话,小卫恢复的怎么样?”
他放下手中杂志,对上珞玉的脸“医生说再过几天就能出去了。”
“那可好,等你痊愈我请你去个地方玩,放松放松。”
任沛明第一个站出来不同意“珞玉你私生活糜乱我不管,但段……卫凌轩不是你们那帮子的,别把他扯进去。”
珞玉意味深长地看着任沛明,悠悠道“正主在这儿都没开口,你急个什么。”
“我没什么意见,出去看看也是好事。”
任沛明一口气给憋胸里,上不去下不来,脸色几番变化“你挨了一枪还不够,还想再来啊!珞玉什么一个人,我比你清楚,你去可是羊入虎口。”
珞玉挑眉“我人还在这儿站着呢。”
“你tm还好意思说,拐带别人就算了,连兄弟都不放过。”任沛明不知想到什么,噌的站起来“宁家的都是一个货色。”
珞玉与之相比淡定多了“不能以偏概全,一次就下了定论。还有,你那毛毛躁躁的性格什么时候能改改。”
他瞟了眼任沛明,似笑非笑“有什么坐下说,一惊一乍看着眼烦。”
任沛明乖乖坐下。
珞玉颇为惊讶“怎么你一句他就蔫了?”
“整过他几回,后面就学乖了。”任沛明闻言瞪了他眼。
“要知道以前任沛明可是又犟又倔,十头牛都来不回来,一遇着你就跟见了天敌似的。”珞玉毫不犹豫地讽刺任沛明,顺带夸了他“果然,一物降一物。”
他转向任沛明“你觉着呢?”
任沛明没好气哼了声“我看这话最该用在宁溪身上‘问世间情为何物,不过一物降一物’他再怎么能耐,不还被某人吃得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