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 没有错,赢骄碰他他会疼。
景辞指尖发颤,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为什么会这样?
明明上楼的时候还是好好地, 赢骄还揽了他的肩膀, 怎么突然就变成了这样?
赢骄见他半晌不吭声,用力握了一下他的手,试图唤回他的注意力:“说话。”
“我……”景辞死死忍着不断加剧的疼痛, 不让赢骄看出半丝异样, 咬牙道:“没事,就是……”太疼了,他不得不停下来喘了口气,才继续道:“就是有点累,休息一下就好了。”
赢骄蹙眉, 总觉得哪里不对。
景辞不是爱出汗的体质, 可这会儿,被他握着那只手的掌心却s-hi漉漉的, 满是汗水,不大像是疲惫的表现。
但他没往深处想,毕竟景辞之前一直好好的。
大概是太累所以出了虚汗?
赢骄放开他,轻声嘱咐:“那你趴着睡一会儿?如果感觉不对就赶紧叫我,不许硬撑着,知道吗?”
景辞胡乱点了下头。
身体越来越难受,心跳很快,胸口闷的几乎喘不过气。
就像是之前头疼……
景辞的眼睛骤然睁大,他蹭地一下站起来,抬脚就要往外走。
乔安彦!
能让他身上产生这种非正常现象的人,一定是乔安彦!
“去哪儿?”赢骄不放心他,跟着站了起来:“我陪你。”
“不用。”景辞深吸了口气,尽量让自己自然地回头道:“我去找下老师,回来要跟他打声招呼的。”
“你好好做题,我没事。”
他说地合情合理,赢骄没怀疑,目送着他走出教室,这才重新坐了下来。
景辞没去办公室,他一出门就直奔楼梯口而去。
跟赢骄在一起会难受,赢骄碰他也会疼,若是一直这样下去,他们之间还要怎么继续?
景辞的心直直地往下坠,三步并作两步地爬上了四楼,直奔十一班而去。
他必须要弄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巧的是,刚走到十班,他就碰到了迎面而来的乔安彦。
他似乎有急事,脚步匆匆,只顾闷头朝前走,差点一头撞到了景辞。
“让……”乔安彦抬眸,脸上的表情瞬间由不耐烦变成了深深的憎恶:“恶心。”
“最恶心的人是你。”景辞大脑飞速运转,竭力想话题去引乔安彦的话:“圣诞节的时候,你是不是给赢骄送了情书?”
他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乔安彦又恼又恨,还有一种笑话被死对头看到了的羞耻。
他恶狠狠地瞪着景辞,恼羞成怒之下几乎失去了理智:“那又怎么样?关你屁事!以为赢骄给你系个鞋带就是看上你了?做你妈的美梦呢!”
他像是要说服自己,又像是在刺激景辞:“告诉你!就算赢骄不接受我,你也没戏!”
说完,他狠狠推了景辞一把,绕过他下了楼。
景辞没阻拦他,因为他忽然发现了一件事:这次见到乔安彦,他不会头疼了。
是自己进了国家预备队的原因吗?
这个念头刚在脑子里闪过,就被他否认了。
不,如果真的是这样,他身上就不会出现现在这种问题。
那是为什么?
对了,系鞋带!
在此之前,乔安彦对他的影响本来已经很小了。但在乔安彦看到赢骄给自己系鞋带之后,他忽然就不能跟赢骄接触,也不会再头疼了。
这是不是说明,乔安彦无意之间动用了他身上最后能够影响自己的特质,变成了自己和赢骄之间的阻碍?
景辞垂眸怔怔地看着地面,良久,忽然脱力般的倚在了墙上。
他从没有怕过乔安彦的恶意针对,反正只要自己越来越好,总有一天会不受影响。可是现在,他忽然害怕了。
该怎么跟赢骄解释?
一天两天找借口不让他碰触还可以,但一个月两个月,甚至是几年呢?
他们是在谈恋爱,怎么可能完全没有肢体接触。
走廊里的灯光照在他脸上,将他的脸色映得一片惨白。周围不断有人经过,偶尔向他投来好奇的一瞥。景辞毫无所觉地站在那里,心里一片惶然。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双腿都开始发麻,景辞这才回过神来,转身一步一步下了楼。
他走得很慢,仿佛身上背着什么沉重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