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真的。朔舟觉得整个世界都变得魔幻起来,“他还会这些?!”
“那是自然!”弗墨一脸自豪,洋洋得意道,“我们家少爷什么不会?”
“……”朔舟默了片刻,最后决定不搭理弗墨这句话。
一个时辰后,胡樾和弗墨心满意足,将一堆碗筷和食盒都留给朔舟收拾,两个人甩甩手,潇洒的回了自己院子。
“去睡吧。”胡樾对弗墨说,“早点休息。”
弗墨进了屋,胡樾一个人在院子里来回溜了几圈消食儿。雪小了不少,笼着袖子倒也不算太冷。
胡樾看着地上的雪,一边走一边想,自己也算是吃面了对吧。虽说晚了那么一点点,但也无伤大雅。
“生日快乐,”他轻声说,“大家都要快乐。”
回京
第二天一早,雪停了下来,太阳挂在天上,空气虽然还是冷的,但还是暖了不少。
院子里一阵啾啾声传来,胡樾一出去,就见弗墨捧着一只小灰鸟看着他。
“这个……”弗墨将小灰鸟递给胡樾,“一早就在院子里来回转,不知道有什么事。”
胡樾将它爪子上的小木筒拿下来,而后将小灰鸟放飞。谁知这小鸟在天上飞了一圈,最后居然又落在了胡樾的肩上。
“哟,还不想走了?”胡樾也不再管他,转身进屋。
小木筒里头略有些重量,他将盖子拔掉,倒出里头的信件,三两行看完后猛地站了起来,脸色大变。
“啾啾!”小灰鸟被他吓了一跳,连忙扑楞着翅膀跳开落在书架上,一歪脑袋偏头看着胡樾,一双黢黑黢黑的豆豆眼眨巴着,似乎有些迷茫。
胡樾的脸色很难看,手中的信被攥的皱成一团。他眉头皱着,也不再管小灰鸟,直接走出去。
弗墨还站在原处,看见他出来,一脸迷茫:“怎么了?”
“走。”胡樾没有多说。他平时一向嘻嘻哈哈,现在突然严肃起来,还真让人有些发憷。弗墨看着他的脸色,没敢吭声,只默默跟着他身后走。
他直接去了花樊的院子去找他:“花樊。”
花樊站了起来,看见了他的表情,心下明了:“出什么事了?”
“京城那头,文辉被革了职。皇上借着这个由头开始清洗整个官场,我爹不知道怎么惹得皇上不高兴了,现下被罚在家反思。”胡樾长出一口气,“现在家里只有我娘一人在,姐姐姐夫们都早离开京城,我得回去看看。”
花樊没有说别的,只问:“什么时候走?”
“今天。”胡樾看向花樊,“你呢?和我一起回去?”
花樊顿了一下,道:“我不回去。”
“不走?”胡樾惊讶,“你不走吗?”
“嗯。”花樊说,“你回京吧,我不走。”
胡樾心里想着事,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给花樊:“那你什么时候回?再不回去就要过年了,到时候赶不及怎么办?”
“不回去。”花樊看着他,“这几年我都不会回去了。”
胡樾脸上的笑僵住,半晌才道:“为什么?你要一直留在这里?”
花樊走到他面前,叹了口气,伸手揉了下他的头发。
花樊比胡樾高了小半个头,但平时一向都是胡樾动手动脚,今天花樊学着平时胡樾的动作伸手,手指在他乌黑顺滑的发上划过,居然感觉不坏。
或许是因为两人即将面临的分别,花樊没有继续绷着表情,他笑了笑,温和的看着胡樾,轻声道:“你明白的。”
“我明白什么?”胡樾心里其实已经知道花樊的态度,但他仍旧不死心,企图让花樊有所动摇,“你总不能一直不回去对不对?既然这样,你留在这里也没什么用啊!”
“若是今天想走,那就早些出发吧,趁着雪停。”花樊说,“有空给我写信,写好送到我家就行。”
“你……”这个分别实在来的太突然,胡樾满怀着焦急过来找花樊,原本是想让花樊快些收拾东西和自己一起回去,却没想到等到的是另一个让他烦躁的消息。
“快走吧。”花樊顿了顿,还是出声安慰,“别担心,等那头没事了,你再过来就是。”
胡樾瞪着眼睛:“那若是我回去就出不来了呢?”
“你方才也说了,我总得回去。”花樊说,“我答应你,至多四年,我一定会回京。”
“好,这是你说的。”胡樾突然伸手紧紧地抱住花樊,花樊愣住,就听胡樾说,“我等你,你记住,我还在京城等你,早些回来。”
过了几息,花樊慢慢开口道:“好。”
“帮我和杨长老道个别。走了!”
胡樾得到他的回应后,再不留恋,送开手后转身便走。他的背影极潇洒,一旦提起脚步就再也不拖泥带水,不一会儿便消失在花樊的视线中。
花樊没有动,就这么看着他离开。直到很久很久以后,这天胡樾的背影依旧时常被花樊从回忆里翻出来晾一晾,还有那个紧的有些发痛的拥抱。
与此同时,尤桓和花晋在北方苍凉大地的同一个屋檐下相互试探又各自防备;阕之杉看着江崇逍的脸就觉得头疼;北方的边境继续由唐烨和胡涟坐镇;胡洛跟着程远之去剿除冀州势力最大的山匪;江南秦家众人的小心思都在秦述和胡钰面前收敛的干净。
而同一片天,同一个京城,有人无所事事,有人不问世事,还有人心忧天下事。
溪云初起,故事中的各色人物也终于开始登场。
花樊默默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