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为一个生意人,徐伟平觉得自己犯了一个大错误,做了一次折本的买卖。代价是:一万块钱、白白的担惊受怕若干天、脖子上的一道伤疤、被余瑞娟的猜疑和误解……
许多天来的认知被彻底颠覆:想杀周盛的是另有其人——
那天枪手的目标真得就是周盛吗?自己的受伤果真是个意外吗?
徐伟平一阵阵心虚胆寒,自己就好比坐井观天的青蛙,眼前一团迷雾,一下子看不懂猜不透天空中的流云变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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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有树的事情还没有眉目。徐伟平得到消息,要找的老胡在a市郊县的一个建筑工地。徐伟平连夜赶过去,顺着指点找到老胡。老胡正在工棚里撅着屁股做饭,猛一抬头,看到徐伟平站在眼前,当即就吓得没有了主意,一五一十把自己被那伙流氓找到、怎么被威胁、怎么得了钱、怎么乘空搬了两箱子电缆到院子里,全都招了。
徐伟平要求老胡跟自己一起回a市到公安局说明情况。老胡很害怕,说:“那俺会坐牢不?”徐伟平气不打一处来,心想你当初收钱栽赃的时候,倒不怕坐牢了?表面上却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告诉老胡现在主动到公安局,就算自首,而且他也是被威胁无奈之下答应的,算是胁从。只要根据他的举报,警察抓到主使的人,他的罪名就可以从轻,而且徐伟平还保证会给他请律师辩护。看到老胡还在犹豫,徐伟平当即打电话给何律师,让何律师通过电话跟老胡说了半个小时。最后徐伟平又搬出老乡情谊,说徐有树对你不赖,你这么陷害他,良心何在?
总之好说歹说,连哄带吓,把老胡忽悠回区公安分局刑侦大队,找到负责此案的警官,录了老胡的口供。其中提到主使老胡栽赃的一个绰号斗鸡的混混头子。因为一直有在打点关系,警官都认识徐伟平,所以直接告诉他:“这个斗鸡还涉嫌其他好几宗聚众斗殴案件,我们也一直在找他。有了这条线索,就好抓这小子啦。”
徐伟平问:“徐有树现在可不可以放出来了?”
警官说:“我这不刚做了笔录吗?等抓到斗鸡,还得走走流程,办办手续,你再多等几天吧。”
徐伟平走后,又去找何律师讨论这件事情。他觉得身边诸事开始往好的地方进展,或许徐有树能赶在春节前被放出来,就算能平平安安过个年了。
这天,徐伟平从何律师的事务所出来,乘公交车回家,走到离住所不远处的一处地下通道。 冬天天黑得早,刚刚五点钟,各处就已亮起了路灯。地下通道里的光线昏暗,冷风直穿,一个行人都没有。徐伟平走了几步,忽然看到前面晃晃悠悠走来几个人影,一字儿排开,不象是正常的路人。徐伟平感觉不太对劲,赶紧转身向反方向走,不料另个方向也有几个流氓打扮的人堵过来。
徐伟平情知不妙,赶紧悄悄的掏出手机,拔打何律师的电话,还没拔通,就被两伙流氓围在中间。徐伟平把手插到衣兜里,强做镇定的问:“你们要干什么?”
领头一个叼烟卷的上下打量了徐伟平一下,吐掉烟头,不由分说,上前就抬脚踹过来。徐伟平慌忙躲闪,厉声质问:“你们凭什么打人?——”
“打得就是你!”
徐伟平还来不及反抗,那个混混一把揪住他的领口,劈面两拳,打得徐伟平眼冒金星,鼻血横流,眼镜直飞了出去。随后一脚踢在膝盖上,迫使徐伟平跪下来,抓住他的头发,有人从后面一棍子打在头上,徐伟平满脸是血,闷哼一声,瘫倒在地,紧接着暴风骤雨般的拳脚棍棒就毫不留情的招呼下来。
徐伟平根本无力躲闪,只好痛得蜷起身子,努力护住心腹要害部位。混混们打人都很有经验,哪痛打哪。不知道挨了多少拳多少脚,领头的下令喽罗们住手,自己动手从徐伟平衣兜里搜出手机,扔到地上猛跺几脚,揪起他恶狠狠在耳边恐吓:“再惹事,就弄死你!”
随后一声招呼,领着混混们扬长而去。
徐伟平咸腥满嘴,以为自己骨头都碎了,烂泥似的一个人不知道在地下通道里躺了多久,偶有过路的行人,多是顿足观看了一下,立刻逃也似的避开了。等到徐伟平可以慢慢撑着身子自己爬起来时,连着打落的牙齿,吐出嘴里的一口血沫,等着有人路过求救,才打了110报警。
警察来后,徐伟平艰难的讲了一下被围殴的经过。警察很不客气的说:“你不认识他们,他们干吗打你?十几个人无缘无故打你一个?好好想想,有没有在外面惹什么事。”看着徐伟平的眼神就好象他也是社会不良成员,今晚上被痛打纯粹是狗咬狗。
徐伟平被送到医院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他惦记着小维一个人在出租屋里,等不到自己回去,不知道会急成什么样。只好打电话给何律师,拜托他把小维送到医院。过了一个小时,何律师带着小维匆匆赶来。小维一看到徐伟平鼻青脸肿的样子,吓得哭起来,徐伟平疼得动一下都直抽冷气,还不得不尽力安慰他。
何律师说:“你的伤势不轻,等司法鉴定出来,行凶者肯定是要负刑事责任的。”
徐伟平说:“我知道是谁干的,可就是抓不到人。他们是在恐吓我,要把我吓得再不敢管大徐的案子了。他们还威胁说下次就要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