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莫渊是完全不同的人,这让我更清楚的想到这点。
他该找一个地位、权势、财力同为巅峰的人。
而我……唔,我很有自知之明也颇为得过且过,我长的不错、家境也颇为殷实找一个让我觉得放心的人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
是男是女无所谓,长相也不重要,只要看的过去就好。重要的是对方要听话乖巧,简单易懂。
我正计划着未来的生活,手突然被握住了,莫渊的手永远是温润的。
他的眼里有些探究:“小安你又在想什么?”
这种事可不敢直接说,于是我微微一笑:“没什么。”
他看着我,眼里的探究越来越浓,很快又烟消云散,他淡淡笑了笑,笑里是我不懂的味道:“小安,我总是不明白你在想什么。”
我耸了耸肩,用着无所谓的语气道:“你不需要明白。”
别说你了,有时候我自己都不明白自己在想什么。
“是啊。”莫渊倒似想通了什么,深渊般的眼睛湛然生光:“我只需要……”
他顿了顿,剩下的话到底没说出来。
我最讨厌别人话说一半了,于是忍不住好奇心问他:“只需要什么?”
莫渊薄唇轻勾:“你想知道?”
我一点头。
他忽的伸手按住我的后脑勺,这是他的习惯动作,他想要吻我、或者吻我时总喜欢扣住我的脑袋。就像是怕我跑了。
“亲我。”莫渊笑的恶劣,和他的形象气质极度违和,但其实我已经有点见怪不怪了,“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我:……虽然见怪不怪了,但总觉得还是很羞耻好吗?
我能回应他的是重重一肘击。
他却像是没感到任何疼痛一样,只是笑着凝视着我,我不自在的偏了偏脸,他顺势将下巴抵在我的肩上,“我的小安还真是可爱呢。”
他的气息缠绵悱恻落在我的脖颈处,我僵直了身体,不知该作何反应。
第二天清晨,我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中醒来。
我埋在他怀里打了个哈欠;“莫渊,早上好。”
莫渊吻了吻我的眉心;“早上好,小安。”
窗外的花就着三月春风、和煦阳光让我的心情也变得好了起来。
嗯,我就是如此容易被外界影响到的人。
但是我的好心情在接下来消失的无影无踪。
莫渊对着我三位大小师兄、四位长老笑的有礼却又冷淡矜贵:“这几天劳烦几位师傅对小安的照顾了,我们也不好再继续叨扰,便告辞了。为表谢意,隔日我会教人来修缮寺庙,再添香火。”
长老师兄们没说话,年龄最小也是最不知事的智明呆了呆,依依不舍问我:“师弟,你要走了吗?”
莫渊眼睛沉了沉,我知道他是不喜欢“师弟”这一称呼。
但更不喜的应该是我吧?谁允许你替我做决定的?
我忍下了想当场甩手走人的心,尽量对小师兄温声道:“我不会走的。”
最起码现在不会。
我此时对莫渊的擅自决定已反感到极点,自私的人大概总是自我。
我没办法容忍别人不征求我的意见擅自做主,倒不是说我想要掌控一切,实际上这么多年我自己一个人早已操够了心,我不想掌控什么,我只是讨厌任何突如其来的事件。
我冷着声音:“你想走那你就走吧,我不会走。”
莫渊整个人的气场一变,又猛地缓和下来,让我想到了看似面上平静无波,实则暗潮涌动的深海。
“小安乖,别闹。”
他一边说一边抬手亲昵而爱怜的揉了揉我的脑袋,语气如同大人对待不懂事的小孩子。
几个和尚的眼神当即就变了,看我的目光有点劝说的意味:“施主尘缘未了,还是和家人一起回去吧。”
“阿弥陀佛,修心不必拘泥于寺庙。”
他们一边劝说一边很自觉的往佛堂里走。
我看着他们的背影莫名有种全世界都离我而去的心酸感。
都怪我初来时装风轻云淡装过了,搞得他们都以为我是真想来修心。
再一回头,莫渊似笑非笑,眼里就一句话:还是乖乖跟我走吧。
我顿时有了种羊入虎口的危机感。
莫渊也不说话,只是以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我。
我僵了一会,我真不明白莫渊怎么就抓住我不放。
以莫渊的身份要什么样的人没有?其他人在他面前定然是小心周到、婉转承欢。
莫渊真没必要在我这低声下气、屈尊在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