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出来啊……”我叹息一声,郁闷道,“我越来越觉得自己有点像麻雀变凤凰。”
“不是麻雀变凤凰,而是本来就是凤凰,只是没有住在梧桐上而已。”司徒昊看着我皱了皱眉,“你今天怎么了?我觉得你有点怪。”
“我头疼……你开快点,我想回家睡觉。”昨天在窗边的桌旁坐了大半夜,今天又起得这么早来山上吹风,估计是有点感冒了。
司徒昊踩下刹车,探手过来摸我的额头:“是有一点烧,你怎么不早说?”
“我是刚感觉到不舒服的,开车吧,回去睡一觉就好了。”我有气无力道。
大概是累了,真的累了,总是绷着一根弦,现在这根弦断了,我也撑不住了。
对司徒明的恨,对妈妈的想念,对司徒昊的矛盾,在我体内分成三个针锋相对的阵地,他们不断争吵,不断纠缠,几乎将我的脑子硬生生挤爆……
“冽,冽!醒醒!我们到家了……”司徒昊已经下了车,绕到我这边打开车门,解开了我的安全带。
“别吵,我再睡会儿……”我伸手挥开他,语气带着不耐。
司徒昊抓住我的手,哄道:“我们回屋去睡好不好?”
“可是我好难受……”应该是烧起来了,每次发烧,都会烧得身上酸痛,所以不用量体温,我也知道自己发高烧了,我迷迷糊糊地踢踢脚,大概样子像极了撒娇的小猫,“我不想走路。”
司徒昊柔声道:“那我抱你进去?”说着就要俯身来抱我。
我扭动身子挣扎着,耍赖:“不要,不要你抱!”
司徒昊忍笑又无奈的声音响起:“那你说怎么办吧?在车里睡可不行,你的病会更严重的。真是……还说自己不是小孩子,生起病来倒更像小孩子了……”
“你——蹲下!”我对着他指手画脚。
司徒昊依言蹲下,我头重脚轻地晃荡下车,一下子扑到他背上,从后面用力勾住他的脖子:“背我!”
司徒昊被我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差点往前趴去,他稳住身形,伸手固定住我的身体,然后将我背了起来。
我把脸贴在他后背上,感觉太阳穴突突地发疼,好像针扎一样,不由哼哼着:“走慢一点,我头好疼……”
司徒昊似乎叹息了一声,不过还是听我的话放慢了脚步,我枕在他背上,感觉很平稳,也很熟悉。
这场景,是在什么时候出现过吗?
我努力回想,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总觉得在我很小很小、小到几乎没有记忆的时候,有个高大魁梧的男人也是这样背着我,唱着儿歌哄我睡觉。
是谁?那个男人是谁?我呻吟两声,觉得头更疼了。
“你唱歌给我听好不好?”我闷声问道。
司徒昊脚步停顿了一下,手臂也有些僵硬:“你要听什么歌?”
“小白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