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霍承俊,听说他受了刺激差点流产,现在被姚伦’关‘在医院里安胎。他很想去看看儿子的,但怕自己 的病会传染就不敢了。不过也不错,死了还有个后人留在这世界上,等他长大后也能到他的坟头上看看他,他的 爸爸可是个大大的帅哥,呵呵……
肖萌天天都来看他,不说话,不理他,也不乱动,只是坐在床边对着他发呆,一发就是整整一天。幸亏他不 是傻了,而是因为他的病伤心了,这也算是一种安慰吧,至少在他临死前小老婆没有变心……
肖维那家伙也算有良心,只要有空他就会来这里陪他吃饭,陪他喝酒。只有他跟那几个不一样,只要是他的 要求,二哥都会满足他,禁酒禁烟什么的只要他在就算个屁。还好,二哥的关爱只是纯粹的兄弟之情,他一直提 着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死前的愧疚就随着肖维的坦荡烟消云散吧,他不想留下什么遗憾……
蓝天再也没有出现过,只有那一次的对视,他依稀记得,蓝天的目光一直静静地追随着他,那其中的含义他 都懂,只是他不敢承认而已。现在呢,人不见了,什么都看不到了……
最有一个最放心不下的就是霍天泉了,那个小不点在他病了之后连学都不上了,天天呆在家里缠着他哭哭啼 啼的,心烦又心慌的时候,小不点也会很懂事的抹抹泪走开,给他一点安静的空间。可是,他死了之后,霍承俊 会不会善待他?
想了又想,回味和回忆着,那些曾经的和如今的记忆犹如电影回放般,在他的脑海里一一浮现。琼谋仁在脑 子里记住了他们几个的面容,带着酸楚,带着痛苦,带着悲伤,也带着愧疚,深深地刻在了心里……
起身下床,他找了件自己最喜欢的衣服穿上,然后拿了个行李箱随便收拾了点东西。
看了看时间,是下午两点,崔耀华这个时候应该去医院看霍承俊了,想到这里,他苦笑一下,若不是应了自 己的要求,他或许根本不想离开他身边一秒钟吧。
提着东西走到房间墙壁的一处地方,他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摸了摸那张青涩年代的照片,自从他住进来之后, 这幅张片就被崔耀华挂在了这里,正面对着的就是他们的床头。
在心里默默地说了句对不起,琼谋仁决绝的提着行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崔家。
没有开车,没有打的,也没带手机,身上只有为数不多的一点现金,徒步走出了占地不小的豪华别墅区,琼 谋仁看了看宽阔的马路,油柏路上的车辆来来往往,寒冷的风刮起来一阵一阵地冰冷,眼前的景象如同走马观灯 ,一幕幕的瞬间而过,不留一点痕迹,就像他,也不过是大千世界中的一粒最不起眼的沙子,没有了就是没有了 ,再也找不到任何遗留的痕迹……
轻轻的咳嗽了一声,琼谋仁觉得头晕目眩,早知道自己又感冒了就应该养好了身体再走,这下好了,没有人 照顾他,不知道他会不会一时留恋而不舍得了……
想归想,终究还是要走的。环顾四周,辨别了准确位置,他沿着马路边散步似地朝着某处走了过去……
两个小时后,累得气喘吁吁的他终于到达了自己目的地。
天气阴沉,风很大。
路边的沙尘呼啸着扑面而来,山上的空气更为寒冷,阴冷彻骨的风犹如一把刀,不断地割划着他的脸,难受 得只能缩着脖子低下头。
突然,一道震耳’滴滴‘的车鸣声从身后传来,琼谋仁下意识地闪身躲在了山路边得一颗光秃秃的树下,由 于风向正面而吹,他的头发被猎猎的风吹散起来,耳边一片呼啸的风声和车笛声,微微弯下腰只能看到脚下平滑 的马路。
没有多想,还以为是平常过路的车辆,他在车子驶过去的时候,放下行李伸手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下一刻, 他浑身一震,动作僵硬的停下手。
”翔哥……“
依然是熟悉中的白衣白裤,却不是记忆中的温柔面容,消瘦的身体此刻坐在轮椅上,修长的双腿被覆盖在一 条纯白色的毛毯之下。白皙的皮肤被一片狰狞的疤痕所覆盖,惨不忍睹的恐怖面容让人心里发悚,而他的心里却 是被冷风吹的寒刀一下一下地慢慢割划着,流出了血,好痛,却是哭不出来的痛苦折磨,特别是那种陌生的、能 把他生生撕成碎片的冰冷眼神,带着狠辣和阴沉,还有一种曾在他眼中出现过的仇恨,含着丝毫没有一点感情的 死寂目光,面无表情的盯着他。
一个跄踉,琼谋仁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赶紧扶住了旁边的那个树作为支撑他不停发颤的身体,他面色惨 白不堪,喉咙干涩,不住地发抖的手不知是在害怕还是怎么了,他就是停不下来。
”你来干什么?!!“
一声怒喝,高翔身后的冯绍杰满含怒气和杀意的死盯着他,似乎正要伸出手去拿枪。
”绍杰,你先退下。“
不再是以前低沉优雅的嗓音,而是一种微微嘶哑的声音,高翔没有回头,只是淡淡了吩咐了一句,黑亮的眼 瞳不曾离开前方的人。
”翔哥……“
还想说什么,坐在轮椅上的男人轻轻地挥了挥手,冯绍杰气恼却又不敢怎么样,只好恨恨地警告了一眼琼谋 仁后,这才转身走开。
”你拿着行李干什么?“
”啊?我……“
被这么一问,琼谋仁尴尬起来,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谁知下一刻,一句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