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的不是这个帝国,而是一些人。
十二月以来气温骤降,路上的行人用厚厚的衣服来武装自己,避免寒流的侵蚀,眼看着离新的一年已经没有多少天了,可却没有多少过年的气氛。
康德皇子意外的在这个时候没有继续蹦跶,彼拉戈斯提出了一个全新的方案,不过依然和以前那样不着调,他希望帕尔斯女皇能承认康德皇子的地位,将海格以西,边境以北的两个行省拨划给康德皇子建立公国。对于这种根本没有任何意义的要求,帕尔斯女皇直接拒绝了。她情愿和彼拉戈斯继续开战,也不会让这个家伙占有属于奥兰多家族的领土。
另一方面,在双方相对克制的前提下,动乱逐渐开始平息,除了偏远一些的地方偶尔还有一些零散的战斗,整个帝国都开始趋于平静。一些贵族在这场混乱中占到了便宜,打下了不少领土,他们派遣了自己的使者前往帝都,希望可以得到帕尔斯女皇对他们领土的认可,如果能册封一个更高爵位的贵族,那就更好了。
对于这些人,帕尔斯女皇只有一句话,那就是痴心妄想。
她不是一个合格的帝王,同时又是一个合格帝王,至少在当前的局势之下,妥协远远比继续硬抗对皇室以及政局更加符合大多数人的利益。可是亲自揭开了内战序幕的帕尔斯女皇似乎有意在这一次,彻底的解决贵族们尾大不掉的趋势。
想要做到这点很困难,贵族们一个个精明的和猴一样,你想用贵族去打贵族然后看着双方走向灭亡,自己独揽利益?
做梦。
按照历史的惯性,此时帕尔斯女皇应该册封这些已经在动乱中占据了先机的贵族们,以他们为基础向彼拉戈斯发动起总攻,然后大肆封赏有功的贵族们。紧接着一个个在动乱中崛起的新贵族扶摇直上,成功的取代艾萨克和彼拉戈斯,成为新的贵族集团领袖,继续带领着贵族们和皇室作对。
可惜,也是做梦。
不知道多少贵族暗地中骂着帕尔斯女皇是一个女神经病,她非要把这个帝国折腾到支离破碎才满足吗?其实贵族们也不想战斗,战斗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如果付出了代价却得不到回报,那么所有的付出都会显得毫无意义!
总之,就在这样一个寒冷的季节里,这个帝国稍微平静了一会。
甘文一如既往的天还没有亮就从家里出门,走向并不远的皇宫,最多五分钟的时间他就会从皇宫的大门进去,然后穿越前庭,进入到属于自己的办公环境中。处理一大堆来之全国各地需要审批的文件,并且把一些他无法决定的文件拿去给帕尔斯女皇处理。
就在这短短的,不足五百米的道路上,甘文突然皱着眉头回过身朝着身后漆黑的街道上瞥了一眼。马蹄声以及车轮滚动时和地面的撞击声在这个静谧的清晨实在是太过于刺耳。这里是金环区,身边高高的围墙之后就是皇宫,在这样的地方纵马狂奔,简直就是愚蠢透顶的行为。
不知道是哪家贵族的孩子,现在贵族后代的教育在甘文看来也是一个急需要改变的东西。老一套的贵族教育已经无法应对日新月异的时代,很多东西都已经落时,但贵族们却依然信奉那一套落后的东西。
一个黑色的轮廓从漆黑如墨的背景中冲了出来,坐在车夫位置上的车夫穿着深色的袍子,带着一定毡帽,连路也不看。马车的车厢不小,从装饰上看也的确是贵族马车的样式,甘文主动的站到了道路的边缘上,等待着这马车从他身边飞驰而过。他不会和年轻人一样愚蠢的将马车拦下来,然后斥责什么。
那是一种相对幼稚的做法,他会记住这马车上的族徽,然后让这个贵族的族长回去教训这个不懂礼貌和礼仪的家伙。
马车越来越近,甘文也越平静,然而就在双方快要接近的那一刻,马夫突然抬起头来。冬季的早上太阳来的格外的晚,此时虽然是清晨,可天色依旧漆黑一片,但是在这漆黑的环境中,甘文看见了一抹令他心悸的光泽。他转身就扑向身边的绿化带,可他的动作晚了一些。
他的身体不像是他的思维和意识,反应的有些慢了,他明明已经做出了相应的应对,身体却老态龙钟的以一种慢腾腾的速度运转着。
嘭的一声,马车撞在了他的身上,他被撞的飞了出去!
没有撕心裂肺的疼痛,甚至都没有感觉到自己被撞了,他就这么飞在空中。风似乎变得有形有质,他能清楚的感觉到一股股风从他身边流过,这些调皮的风和他开着玩笑,顺着他的领口钻进了他的衣服了里。
时间仿佛在这一瞬间定格,鲜红的血液从他的口鼻中喷了出来,他的眼神第一次充满了一种迷茫,不知所措。马车缓慢的从他的身边与他擦肩而过,他甚至可以清楚的看见马车车厢上的每一个细节。这是的确是一个贵族样式的马车,他知道这马车是谁的,但是此时却改变不了他被撞飞的事实。
马车来的突然,去的也快,甘文重重的落在地上,弹了弹,最终翻滚着停留在路边绿化带的灌木丛里。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感觉到疼痛,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地方是不疼的。肉在疼,骨头在疼,内脏也在疼。大量的鲜血随着他呕吐一般的动作从口鼻中喷溅出来,他知道,自己可能活不长了。吐血其实是内脏受损严重的一种表现,如果现在他能大声的呼救,说不定还有机会活下去。
皇宫内有长期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