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就此罢休么?朱慧珍切齿冷笑,悄声吩咐丫头一番,然后独自回了屋,不管怎样,需要投案的不会是她!
东厢屋里,单朗悉心劝抚,奈何白尘无法安心,直到影子回报说找到林霄了,且正在回来的路上,白尘才肯坐下来,又听影子跟单朗说着他不太明白的暗语,不由冷笑,“既不方便让我知道就别处说去,可惜我已经猜了个大概,但你以为林霄回来了,我就会放过你媳妇吗?告诉你没门!管她是皇上罩着还是皇上逼你罩着,我都不会放过她,我现在才知道什么叫庆父不死,鲁难未已!”
白尘有些气急败坏,单朗则实实冤枉,挥退影子,抱住白尘劝哄,“我何曾说了要罩她?皇上的本意也只是拘她在我名下,现今她玩出这么大的事,于林霄是小小的不幸,于皇上则是幸事,于我便是解脱……”
“你少来!刚才影子跟你暗语汇报了什么?”
“你不是猜了个大概吗?”单朗笑侃,就知道小活宝又在玩虚诈,不过现下不敢过分玩笑,小侃一句便正了脸色道:“影子暗语汇报只是规矩行事,朱慧珍害人不成便顺势栽赃,方才我们离了花园后,她叫丫头去给贼人串口供,打算把这事赖给你,影子也是跟着丫头才找到林霄,然后递消息给卫平去救人,本可当场救下,但我之前只叫他查知林霄下落即可,并非置林霄于不顾,而是想借机除掉朱慧珍。”
“林霄的情况怎样?”
“不太严重。”
“那就是很严重了,我之前还有些可怜朱慧珍,打算帮她谋个得意归宿,现今才知道,我实在姑息养奸,你说要除掉她,但我刚才在小花园就说过,林霄少一根汗毛,我要她生不如死。”
“这个恐怕不是我们能作主的,我说了她是自掘坟墓,林霄是她请旨为妾,接着就买凶伤人,现下又赖罪自保,很快会有官差来拿你,若是为了演得逼真些,就该由你随他们去,但是乍乍要皇上携嘉义候去牢房偷听真相,大概要费些时间才请得动,所以我现下去贿赂官府,顺便请皇上和嘉义候过来,朱慧珍应该会得意忘形而露馅,你随便演演就行,不要太累着了,也不要过分强求,她的最终结局还是要由皇上说了算,好吗?”
“已经很好了,你去安排吧!”白尘以吻致谢,此时门外传来人声,自然是下人带了官差而来,单朗出去应付一番,官差也不敢强行,只说除夕后必来拿人,然后放下缉拿公文,请候爷拘留疑犯在府中,又被候爷的脸色所骇,不敢多有停留便离去。
单朗装模作样发了一顿火,叫下人看好白尘,然后气冲冲出了府宅,一直到掌灯时分仍未回府,可见真是恼了,朱慧珍得了消息,万分欣喜,一直派人打探着东厢那边的情况,那个仍在昏迷中的男妾倒无关紧要,重点是那个男宠终于失宠,夫君虽不准官差拿人,但是一夜未归已是冷落男宠的开端,若是为了开脱男宠的罪才不归家,又何必派人看住那男宠?
这次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比之贼人的手段,牢里那些恶徒的残暴更适合你吧,白尘?
朱慧珍得意非凡,午饭后便带了礼物去探望遭劫的林霄,虽未能进屋探望,但是正合心意,除了真有些怵那个总是微笑对人的管事之外,她还是有些害怕面对受害的林霄,不是缘于愧歉,而是林霄的胡言乱语令她无招可对。
不过再胡闹又如何?还能活着回来算他走运!朱慧珍暗里冷笑,在门边递了礼物,端庄而得体地嘱咐卫平照顾好林霄,然后折身去了白尘的房间,喝令看守的人开了门,带着得意的笑容直奔内室。
白尘早就等不耐烦,一见朱慧珍就开门见山,道:“你使的好计谋,只是真到了公堂上,你能确保贼人的口供不出差错吗?昨日匆匆串供,诸多细节未能交待清楚吧?你不怕他们露了口风,把你供出去?”
“他们是你买通了作恶的,事到如今,你还不肯承认吗?”
“我想承认也缺少确实口供,不如你教教我,是在何时,什么地方,花了几多银两串通了他们?不落实这此事,官家审问时,我该怎么回答?”
白尘含笑请教,朱慧珍愠怒,“你如此猖狂妄行,无非仗着夫君往日的宠爱,但你以为夫君会给你开脱罪行吗?林霄是皇上赐给夫君的妾,他被害成这样了,皇上必定为他作主,夫君又怎敢偏私包庇?你若真的识相,自供罪行或能减轻刑法,否则真要如你昨日所说,生不如死了!”
朱慧珍连声地笑,白尘白眼加冷叹,“你真是作死不捡日子,明日就除夕了,纵然要害我,也等年后再动手都不行么?你叫林霄过去训戒那天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出狠招,但我以为你会延时行事,毕竟明日你要跟单朗一起去吃宫宴,我常笑林霄天真过分,我又何尝不幼稚?总以为喜庆节下大家都会避免凶事,谁知你毫无忌讳,不说时值节庆,就是此地也是天子脚下,你却无有敬畏,纵人白日作恶何等张狂?你若稍有良心便不会赖罪他人,卫大哥自会斩杀贼人,无意中会替你杀人灭口,现在弄成这样,我还是那话,你要怎么收场?”
“一切都是你做的,与我何干?”朱慧珍冷笑,气势却已显弱,暗里也稍有悔意,因为这男宠说得不错,由着卫平杀人灭口才是上策。
“你要我替你顶罪也行,只是林霄被你害得不轻,你以命相抵,我就替你顶罪……”
“你本就是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