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如与蜘蛛为伍
梁祝一曲流传千古
是你如泣如诉的苦
化作蝴蝶飞舞
天空灿烂夺目
是生命绚丽的蓝图
迎着晨露
无拘无束
到一个自由的国度
哪怕仅仅是一棵树
人间可恶
留恋何苦
胡彦斌《蝴蝶》
一曲终,梅若清把话挑明,问道:“白公子,可曾想过能避多久?”
闻言,我瞄了眼斜靠于软榻上浅眠的秋水,走过去解下披风,轻柔地为他披上,方才回答:“这要看那人怎么想。”
“白公子,倒是明白人。”闻言我苦笑道:“我宁可糊涂。”
“若清不明。”
闻言,我轻声笑了一阵,说:“我也不明白,那人明明眼高于顶,为何会死死咬着我这种一无是处的人不放?”
“白公子此言差矣。”梅若清的话教我有些奇怪,不免仔细地打量起眼前这位白衣华服的男子。玉兰之貌,白梅之姿,幽竹之质,真乃谦谦君子,温润如玉。转念思及其狭路相逢,出手相助,不由问道:“梅公子呢?你又是为何帮我?只为了听我唱小曲?”正当此时,软榻上的秋水突然惊醒,嘴里不停地呼唤我的名字。我忙轻轻地安抚被噩梦惊醒的秋水,稍时,侍琴端着酒盘上来,白玉壶传来阵阵地酒香,倒了一杯,喂与秋水,轻唤:“秋水。”
“嗯?”
“不要怕。”
“嗯。”瞧他点头称是,我心头不免酸楚无奈,如若可以克制亦不会恶梦连连,失声尖叫。我心绪不宁,酒下愁肠,难免贪嘴多喝了数杯,惹来梅若清教训:“伤者不适合饮酒。”
我摇头挥手,道:“没事,也许过会儿我就没这么逍遥了。”说到这,我把侍琴的酒盘放在秋水手上,道:“我有些乏,先回房去了。”话毕,我抱着秋水正欲离开。身后传来梅若清若有似无的叹息,我忙止步,问:“梅公子真的不怕惹火烧身?”
“这邪火烧不到我的身上,只可惜在下也帮不了你。”闻言,我自嘲道:“我这种扶不上墙的烂泥,帮得了一时,帮得了一世吗?”
“白公子当真就无动于衷吗?”幽幽一问,惹起我心底宛如漆黑旋涡的恨意,忆起秋水眼睛被刺瞎的一瞬,全身凝聚了怒气,恨不能把弄伤他的人撕个粉碎。无意识地步出房门,背后的关门声猛地将我拉回现实,只感混身冷汗淋漓,衣衫粘得周身不适。俯视怀中软弱的人儿,心头一紧,茫然于天地间,猛地多了个需要担待的人,竟然不知如何保护他!?
我回到房内,拥着秋水和衣而眠。 一觉无梦,再次醒来,已是正午时分。门外传来侍琴的声音。
“白公子,是否醒来?”
闻言,我随口应了一声。屋外,又传来侍琴的声音。
“公子已经备好午饭,请您过去。”
“稍等,我们穿戴整齐就过去。”
秋水依然喘息平稳,似是还未清醒,实在不忍叫他起床,唯有先理好压得皱巴巴的衣衫,将其搂入怀中,动作轻柔地为他梳理长发。瞧见他身后枯黄的发尾,不由忆起梨园内素花乌发的美境,不由思及战神铁骑营对他所犯下的过错!仇恨正在我内心不断地蔓延着,可我却不想制止它的张狂。
我问小二要了把锋利的剪刀,卡嚓一声,剪下秋水枯黄的发尾,触过那乌黑柔顺的部分,又剪了一截,用红线绑着,装进秋水送我的锦囊,放入怀中。
秋水唇上的伤已结痂,想起清晨任性地喂他喝酒,不免心生愧疚,伸手抚摸其布满伤痕的唇,不知不觉间,嘴也沾了上去,本来只想浅尝,哪知道情到浓时,竟成了缠绵的深吻,顺着唇吻至其纤细的颈项,忘了情,竟咬出了红痕。
“秋水。”轻轻地低鸣,声音带着情欲不满的嘶哑。
此时,侍琴又来敲门,请我们过去用午饭。
我无奈地应了一声,抱起秋水出了房。
梅若清面色有些暗淡,特别是眼圈,泛着淡淡的乌黑,眼白夹杂着血丝,想来这天他都未曾竭息。我静静地喂秋水喝粥,偶尔与之对答几句。
“睡得可好?”
“好!”
“午饭可合胃口?”
“不错。”
“侍琴刚才出去买酥饼时,看见城内多了些铁骑兵。”
“真搞不懂,我有什么好找的!”我当真是怒了,粗鲁地将勺子喂入秋水的嘴里,结了壳的伤口马上裂开,流出鲜红的血丝。秋水不吭一声,若不是瞧见他紧抓衣角,关节泛白……
我安慰地吹了吹他红肿的唇,在心里把自己骂了遍,放下手中的粥,摸摸自己冰凉的唇,也不管旁边的主仆二人,轻轻地舔舐秋水受伤的唇。耳边传来瓷器坠地的声响,心底对梅若清的反应稍感惊讶,慢慢地松开秋水的唇,问:“还疼吗?”
秋水摇了摇头,嘴角含笑。我喜欢这个笑容,淡淡地,柔柔地,像极了金秋的暖色,惹得我心生怜惜。
“你真的不反抗吗?我猜他可能不会杀你。”梅若清煽动的话语传入我的耳里,不停地扰乱我的心绪,半晌,我低头瞧着自己养尊处优,素净白晰的手,道:“这是弹琴的手,不是挥刀的手。”
梅若清举起右手,温文一笑,道:“这是拿笔的手,不过有时候它用来数钱。”
屋外传来军靴践踏木板的声响,然后是盘查的对话,骚动离门越来越近,直至一阵脚步声停在门前。我无奈地抱起开始颤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