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像一缕幽魂,于楚京内四处游荡,随意地踏入一间烟火店。
掌柜即刻面带笑容地问:“客官要买些什么?”
“鞭炮。”我的声音淡漠,似乎还未回神。
“这边请!”
掌柜领着我行至高高的柜架前,柜架上摆满了各式的鞭炮。
“各式各样,大小俱全,请问客官要哪种?”
我指着一串小的,问:“这种有多少存货?”
掌柜闻言,微笑地请我坐于靠在墙边的茶座,道:“客官,请稍等!”说完,吩咐仆人斟茶倒水,自径钻入后堂。
我不喜茶的苦涩,递了锭银子给仆人,说:“买些酒来!”
“这?”见他迟疑,我瞪了一眼,道:“街角花楼卖的软香酒,我特爱喝!” 此时,从后堂出来一名中年人,瞪视那名仆人,道:“听到了还不快去!”
“是!是!”仆人这才拿起银两,匆匆往门外跑。那副模样当真有趣!我冷冷一笑,对中年人道:“在下陈皮。”
“鄙也姓陈,”中年人坐于我旁边的茶座,问道:“不知陈公子想要多少鞭炮?”
我举出手臂,张开手掌,紧起五根手指。
“五十?” 我摇头道:“五百!”
陈老板沉默一阵,似在思索,此时,仆人提着酒壶进来。
我忙伸手接过酒壶,闻香浅尝而后笑道:“只是听说,想不到真的如此软香可口,像极了……”秋……水……这两个字顿时扰得我心烦忧,思及有事要办,唯有压抑心中的积郁,直视陈老板,质问道:“贵店难道连这等小生意亦接不了?”
陈老板一听,面色微沉,忙开腔道:“也不是不成,只是……需要些时日。”我即刻问道:“需要多久?”
“三天!”闻言,我取出一百两,置于茶几上,道:“这是定金,三日后我派人来取。”
陈老板取过银票,客气地笑道:“三日后,阁下只需派人领路,本店愿免费送货。”
火牛之阵
日落时分,楚京街道,
人潮涌涌,川流不息。
我游荡于人海之中,眺望天边红日,思及日落之后,铁骑营将会发生的一切,心猛地紧缩,一丝苦涩于唇齿间徘徊。正当此时,一只大手搭在我的肩头。
“陈皮!”我应声转身,盯着英挺的青年,道:“卓青阳!”
“嘿!我还以为你不记得我了呢?刚才叫你几声都不应我!”红霞漫天,数缕映射于卓青阳的面庞,使其炯炯有神的双眼越发明亮,看上去神采飞扬,煞是好看。
“出来办事?”我边问边瞧向卓青阳身边的铁骑兵。
“今天休假,大伙与我出来玩。”卓青阳边说边不好意思地摸头,我会意地笑了笑,指着街尾的楚香馆,提议道:“就去那吧!我请!”
楚香馆内,雕梁画栋,
轻歌曼舞,丝竹靡靡。
我赏了些银两给领路的龟公,那人即刻殷勤地带着我们上了二楼,给我们安排了一间靠窗的厢房。
我又赏了那人些银两,说:“弄些漂亮点的!”
“是!”
我倚窗斜坐,一派慵懒地自斟自饮。
卓青阳坐在我的身边,嬉笑着介绍伙伴的花名:高高瘦瘦的叫柱子,最矮的叫冬瓜,身材粗壮的叫大熊,斯文儒生样的叫小孔。
我伸出食指指着卓青阳,笑问:“那你呢?你的花名叫什么?”
卓青阳顿时脸色涨红,还未来得及答我,对坐的冬瓜笑嬉嬉地插嘴道:“他叫二饼!”闻言,我哈哈大笑,惹得众人也跟着笑了起来。此时,房门推开,龟公领着六名打扮妖骚的女子进来。众人皆扯了个女人进怀,剩下自然朝我扑来。我迅速地挡开,赏些银两,说:“我不喜欢女的。楼里有没有长相清秀的男孩?”
“有!有!”龟公接过银两,扯着那名女人离开。我笑着坐好,继续饮酒,稍许时候,察觉屋里的人均盯着我。我放下酒杯,无辜地笑了笑,说:“这是天生的毛病,我就喜欢长得秀美的男孩。”
“呵呵,我也想换换味口。”卓青阳说着,推开怀里的妓女,说:“出去换个漂亮的男孩进来。”他的话顿时教那妓女没了脸面,目光一瞥跺脚退出门外,张嘴叫骂:“他妈的,老娘还不爱招呼!死兔子!”
卓青阳脸皮薄,握着拳头,正要起身,被我一把拦下,说:“你的拳头可不是用来打妓的,若是有气,找日子请她到营里边玩玩。”
卓青阳闻言,亦坐回了凳子,捞着酒壶,往嘴里灌,待其喝光后,把酒壶摔在地上,酒壶“啪”地一声被摔个粉碎。冬瓜见此忙笑嬉嬉地打圆场,半晌,被搅坏的气氛方才再次活跃起来。
龟公领着两名十岁左右的男孩进来。这二人长相清秀,敛目低头,一副乖顺模样。我随手扯住一名小童,搂在怀里,丢了些碎银子给龟公,说:“再上些好酒好莱来!”
众人于房内玩闹一阵,纷纷搂着妓儿进了独房独间。我搂住男孩步入房内,反手将门关紧,就一把将其推倒在地,背靠着房门喝起闷酒。忆起方才聊天的内容:自从死了那三名老兵后,旧营与新营的关系空前紧张,嫣氏二人还是那般处境,不过昨晚,无义突然鞭了秋水一顿。
秋……水……
我曲着身子蹲在门边,抱着头默默地流泪。
“公子!”男孩的声音很清脆,亦很小心,轻柔地靠过来想被安慰我。
真烦!我匆忙用袖口抹干泪痕,一把将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