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旗有种不详的预感,他蹭的下了床,来不及穿拖鞋就赤脚跑了出去。
到了一楼大厅,花旗挤入看热闹的人群,刚探出头,就看见群殴的人群中有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只见他拎着铁棒,猛劲往对方的身上挥。
那场面当真是惊心动魄,花旗看的一愣一愣的。
花旗不是没见过打架,从小到大还真见过不少,可真要和现在这阵势一对比,那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这是咋了?”花旗问着身旁的同事。
同事说:“好像是因为谁踩了谁的鞋,还拒不道歉,所以就打起来了。”
花旗哦了一声,继续观战。
群殴的人有七八个左右,而庄肴这边就三个,一个是他自己、另一个是王文涛、还有一个是他不曾见过的。
战事越燃越烈,庄肴几人不敌对方人多势众,没多会就处于下风。
王文涛好像被对方打了胳膊,单手抵抗着,这时庄肴一转身把他护在身后,挥舞着铁棒猛劲儿朝对方身上招呼。
花旗看的心惊肉跳,替他捏了一把冷汗。
就在这时,对方其中一人趁乱窜到了庄肴右边,抓起一旁的凳子就朝庄肴砸了过去。
庄肴已经腾不出手去防御了,只能眼睁睁看着椅子朝脑袋落下。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身影突然窜到他面前,硬生生挨了一板凳。
花旗整个人都晕沉沉的,似乎有股热流从头顶流下,跟着双眼一翻便栽倒在地。
“艹你吗。”庄肴大吼一声,一铁棍抡了过去。
花旗的晕倒似乎给这场殴斗画上了休止符,对方见有人倒下,互相递了个眼色便一窝蜂的逃窜出了洗浴中心。
王文涛和郭靖还想追出门去,却被庄肴制止了。
庄肴扔下手里的铁棍,急忙跑到花旗身旁,一把将他拽了起来:“叫救护车。”
“哥啊,你管他干嘛,赶紧的,警察估计就要来了,咱先跑吧。”王文涛一旁说道。
庄肴低头看着花旗,喘着粗气刚想说话,就听见外面传来警笛声,庄肴攥紧拳头,咒骂道:“吗的。”庄肴抱着花旗,四周看了几眼,在看到和花旗穿着同样工作服的小李几人后,快速冲了过去。
小李几人吓得直往后躲。
庄肴瞪大双眼:“你们送他去医院。”
小李吓得直点头,赶忙把花旗接过来。
庄肴看了花旗几眼,转身和王文涛、郭靖往后门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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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旗醒来的时候,是躺在澡堂子的皮椅上,身上盖了条毛毯,头上传来的疼痛迫使他皱起了眉毛。
“哎呀妈丫,你可醒了。”小李坐在一旁,手里端着一桶方便面。
花旗朝他看去:“我头疼。”
“你还知道头疼啊?你差点小命都没了。”小李放下桶面,责怪道:“你小子真有种啊,混社会的事你也敢管?还用自己脑袋去帮人挡,你不要命了?你是不是傻逼啊?”
花旗迷糊糊的朝四周看了几眼,只觉着天旋地转。
“花旗参,你告诉告诉我呗,你和那人啥关系啊?你们认识啊?”小李好奇道。
花旗缓缓抬起手,摸了摸额头,上面缠着厚厚的纱布,不禁问道:“谁给我包的纱布?”
小李气的想笑:“还能有谁,医生呗,我送你去的医院,花了好几百块呢,到时候你得补给我。”
花旗眨着眼睛,没有回答。
小李见花旗半死不活的样子也懒得说了:“懒得说你。”
“那人呢?”花旗突然开口。
小李怔了怔:“谁啊?哦……”小李恍然大悟:“那人在警察来之前就跑了,也就你傻逼,替人挡了一板凳,人家管你吗?也就我好心带你去医院缝针,不过我可没钱让你住院观察,等你清醒了自己去复查吧。”
花旗心下一沉,便没再说话。
那时,他不知道着了什么魔,为什么会挡在他的身前,或许是出于本能?所以才会这样?
花旗给自己找了无数个理由,可他依旧不痛快,满腹怨气。
他为庄肴挡了一板凳,而他却在事后离去,无论换了谁,心里也不会痛快的,更何况花旗对他是用了心的。
花旗慢悠悠的从椅子上爬了起来,神经相连、动辄而疼,花旗忍着一胀胀的疼痛走到了镜子跟前,看着自己可笑的模样。
“哟,你还看看破没破相?”小李打趣道:“也是哈,你这人没啥优点,就这张脸好看,和个娘们似的。”
花旗不理会他,独自出了澡堂子。
大年夜挂了彩,当真是吉利到家了。
花旗不想回家,也不想在洗浴中心呆着,他想一个人出去溜达溜达,于是他又折回澡堂子,在更衣箱里拿了军大衣,随后往身上一裹慢悠悠的出了澡堂子。
花旗几步一停,终于到了大厅。
“花旗参,你怎么出来了?”吧台的服务员惊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