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逸尘问他:“刚才那些粉末有问题吗?”蔺即川皱着眉闻了闻身上,只有一点淡淡的莲香与檀香。他说:“大概是为了迷我眼睛的,回去洗洗就行了。”

他突然觉得,方才台上的金发琴师,有点眼熟。

趁金世楼老板还没来得及找他们算账,蔺即川赶紧带着师弟溜了。

为了安全起见,两人随便在一家中等客栈开了间房。依蔺即川想,那少年受了伤,今夜必定无法动身离去,不如明天一早在城门处固守,来个守株待兔。

先为任逸尘运气调理了内伤,一趟下来后蔺即川满身大汗,不得不对任逸尘说:“师弟,让我先洗一洗吧。”

送来的热水只够一个人用。泡在松木澡盆里,蔺即川舒适地叹了口气,撩起水泼到身上,洗去那些沾在皮肤上的不明粉末。

粉末是洗去了,只是蔺即川又闻了闻自己,发现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己的皮肤上居然留下了粉末的莲花檀香。他苦恼地说:“拿香粉当暗器,什么人哪!”

任逸尘闻言好笑地望了过去。只见蔺即川侧着身子没在水里,黑发披散间露出一对丰润的肩膀。他微蹙的眉尖没有蔺采那样柔和,想来蔺采的远山眉是遗传自他的娘亲。他正鞠了一捧水往身上浇,纤长的睫毛垂下来,在脸上形成了小扇子一样的投影。

“哎,你闻闻我身上是不是有味儿?气死我了。”蔺即川道。任逸尘只好走过去,伏在浴桶边,低下头敷衍地嗅了嗅,有一股好闻的莲花檀香。“好像是。”他说。眼神不由自主落在了蔺即川正在滚落水珠的锁骨上,顺着锁骨又来到了那对半掩在水中的淡红的果实上。他猛地朝后退了几步,坐回床上咳了几声。

蔺即川擦干了身体,从浴桶里跨出来,背对着任逸尘穿好了中衣。随后又披着外袍去叫店小二再烧一桶水。任逸尘此时却有些微微的反感,总觉得他太毫不在意了一点。

待任逸尘也洗簌完毕,夜已深沉。两人如上次一样同睡一榻,却是无言相对。蔺即川想了半天他们以前的那点零零碎碎的事情,自认能说的也没什么,有些话说了伤感情,反而还是不要提的好。

其实蔺即川也才发现,他们一同相处的大部分过去都是不甚愉快的,偶有一两次稀少的快乐的回忆,也是建立在对方痛苦的基础上。

思及此处,他除了晚安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而任逸尘还有点生闷气,也便淡淡应了,随即翻身背对着他。蔺即川无语地看着他的背部半晌,也默默转过身去。

你真活该!他想。从前那个眉睫乌浓、会因为提不起剑而憋红了眼眶的小孩子是被自己亲手丢掉的。

蔺即川还记得,那是任逸尘刚开始长个的时候。他身为师兄,并且跟着个品行歪扭的师尊,自然而然学得那一套轻薄的行径。

那时他兼当老妈子给师弟洗衣服,偶然发现师弟似乎长大了,便很差劲地拿着任逸尘的裤子去找他,本意是想给师弟上一堂正经的课,还没开口,裤子已经被心高气傲的任逸尘涨红着脸夺了回去,顺带着拔剑追杀了他八个山头,撵得他抱着一棵树在上面饿了整整两天一夜。

然后他们的关系就差得一塌糊涂。

任逸尘本来就高冷,对他爱理不理的,此后更是看见他就臭着一张脸,独处时周围温度能下降到结冰。

真是造孽。蔺即川迷迷糊糊地打了个哈欠,朦胧中他看见了小时候的任逸尘,白衣飒爽,眉目如画,只可惜手里的剑一点没留情就朝他刺了过去。

蔺即川突然一下子睡意全无,冷汗淋淋地睁大了双眼。

他尴尬地抱住了被子,夹紧双腿,脸色开始红起来。

“怎么回事……”蔺即川心跳加速,口干舌燥,不得已一只手伸下去来到腿间,只感觉那物事精神抖擞地立了起来,让他一时为难。

稍微转过去观察了一下任逸尘,对方呼吸平稳,应该已经睡着了。蔺即川放下心来,握住自己那玩意儿想着快点把问题给解决了。

他对这种事也是颇为生涩,当年因为喝醉酒才和蔺采的娘亲犯了错误,后来有了蔺采,不想给儿子找后娘,他也没有这方面的活动,有需求都是靠自己。

蔺即川弄了一会儿,依然还是没有出来,他反而比刚才更燥热了,有些难耐地松开了衣襟,他正打算再用力动一动,任逸尘突然抓住了他的胳膊:“师兄,大半夜的不睡觉,你在干吗?”

“这个……呃。”蔺即川正在动作的手被抓住,他僵硬着身子不敢动弹,只能在心里崩溃惨嚎。

任逸尘没睡着,只是自刚才起蔺即川那边就一直小动作不断,悉悉索索的让他听了心烦。他捉住蔺即川的手转过身去,只见对方把脸埋在被褥里,只露出来小半片通红的耳朵,看上去特别可爱。

蔺即川只能尽量地把身体蜷起来,以此遮掩自己的异状:“没有……可能、可能是认床吧!你不用管我。”任逸尘嗯了一声,只是没有松手,反而更往他身边靠了过去。蔺即川都快把自己缩成个球了,他现在对一切外界刺激都敏感得很,任逸尘的呼吸喷在他的颈边,痒得让他不由自主地用手护住了脖子。

“师兄,你的耳朵和脸都好红,”任逸尘又凑近他的肩胛处嗅了嗅:“咦,你身上的莲花檀香变浓了。”蔺即川猛地往后给了他一肘子:“说话就说话,你别靠我那么近,热死了。好啦好啦,松手,我没事,快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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