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尔丰惊道:“奎军门,你从资州过来时,不是有近三十个营吗?”
此时,奎焕已是一脸愤怒地瞪着就站在赵尔丰身边的朱庆澜,大声答道:“大帅,你问他吧!这都是他搞出来的!”
赵尔丰更吃惊了,问道:“谁?谁搞出来的?”
奎焕愤怒地指着朱庆澜,吼道:“他!就是姓朱的这个奸贼!”
朱庆澜一脸不解地望着奎焕,说道:“奎军门,你说啥?我,我,我搞出来的?我第十七镇的人马,大部分都在军门麾下,我搞什么了?我怎么就是奸贼了?”
奎焕听朱庆澜这么说话,更以为他心中有鬼,就继续大吼道:“姓朱的,你就是奸贼!你害死了我八个营的兄弟!你有异心,你对朝廷不忠,你还想害死赵大帅和我们这些朝廷的忠臣!”
朱庆澜还要再问,听得一头雾水的赵尔丰已经抢在他之前发话了:“奎军门,究竟是咋回事,你说清楚一点!”
奎焕这时已是愤怒得话都说不出来了,站在他身边的田征癸就说道:“大帅,是这样的!”
田征癸就把昨天在龙泉山以东发生的事情说了。
赵尔丰听完,说道:“原来是这样!朱庆澜,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朱庆澜听赵尔丰不叫他“子桥”而直接叫他的姓名,就知道赵尔丰是怀疑他做了什么手脚了,就答道:“赵大帅,奎军门,庆澜确实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要不是征癸说清楚这个情况,庆澜到现在也不知道发生了这种事!庆澜这辈子都没做过对不起朝廷的事,这几个月来,庆澜也没做过对不起赵大帅,你奎军门,还有四川的所有官员的事!如果你们不信,赵大帅,你现在就可以把庆澜斩了,庆澜决不怨恨大帅和奎军门!”
奎焕已经缓过劲来,就说道:“姓朱的,那十个营的人都说是,奉上官之命,到中兴场集结。你是第十七镇统制,你就是他们的上官,你不下令,谁还能调动他们?”
朱庆澜道:“奎军门,我是统制,我是上官,我能调动他们,这一点都不假!但庆澜确实没下过这个令!要真是军门说的,庆澜有异心,庆澜要背叛朝廷,庆澜真的下了那个令,庆澜为什么不下令,就让他们在龙泉山前反戈一击?就叫他们跟匪徒联手,把军门和你那十几个营都灭了呢?军门,你想,那十个营阵前倒戈,你们今天还能到这cd东门吗?”
听朱庆澜这样解释,奎焕也觉得有道理,但他咽不下这口气,还是气哼哼地说道:“你这话也不无道理,但奎焕还是信不过你!”
赵尔丰就说道:“奎军门,各位兄弟,你们辛苦了!尔丰无以为报啊!城上给大军准备了午饭,就让他们上城用饭,饭后就沿城墙布防吧!至于刚才说的这个事,我们回衙再料理吧!走,我们都进城吧!”
就这样,奎焕的几千人马进了城。回到督署,赵尔丰让尹良等官员陪奎、田、巫三人先用饭,他自己则把朱庆澜叫进了书房,他想跟朱庆澜先谈谈。
一进书房,朱庆澜就先开口了,他说:“大帅,庆澜是什么样的人,您应该最清楚,如果您都不相信庆澜,可能也没有人会相信庆澜了!”
赵尔丰道:“子桥,这事你真的一点都不知情?”
“是的,大帅,庆澜毫不知情!”
“那什么人做了这个手脚呢?”
“大帅,您知道,八月二十以来,这第十七镇军心就变了,他们虽然没倒戈,但不听令,拒绝出战,庆澜实际上已经掌控不了了。昨天搞出这一出,庆澜想,在下边的兵丁中,肯定有乱党,他们假传命令,把那十个营拉到中兴场去了!”
“子桥,你是说他们有可能搞大的举动?”
“很有可能!”
“那,怎么办?”
“就看宋学杲、孙兆鸾、周俊这几个标统能不能控制住下边的人了!”
“他们这几个人都靠得住?”
“应该靠得住,他们都是二大帅遴选的!”
“他们还控制得住下边的兵丁?”
“他们在第十七镇算是有威信的,下边的人都服他们!”
“他们在城里,还是在城外?”
“都在城里!”
“那就叫他们来见我,然后就出城去,把第十七镇掌控起来!”
“好!庆澜叫人去把他们叫来!”
“这样吧,子桥,你跟奎军门的这个误会,我来和息;等他们用完饭,趁cd的官员都在督署,就会议会议,你让你那几个标统也来会议,会议完了,他们就出城把自己的人马掌控起来!”
“是,大帅,庆澜这就叫人去叫他们!”
两人就从书房出来了。
朱庆澜就走出议事厅,叫过一个随从让他去通知宋学杲等人。
然后又进来陪赵尔丰去给奎焕等人敬酒。
看他进来,赵尔丰就对奎焕说道:“奎军门,你是误会子桥了!你也知道,八月二十以后,这第十七镇在cd的人马,就不听调,就拒绝出战,也就是说,在这些人马里边肯定有乱党,只是这些乱党还不敢像武昌那样,公然兵变。所以昨天发生的事,肯定是乱党所为!子桥和他那三个标统,这些天都在城里,他们又一直是我二哥的老部下,他们真有异心,那几十万匪徒围城的时候,他们就不会跟我们一起守城了,这cd恐怕早就是乱党的天下了啊!”
奎焕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