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才明白要善的是这个后,一时都没主意了。厅里又是一阵沉默。
最后还是奎军门说话了。
他说:“赵大帅,你说怎么搞我就怎么搞,我奎焕决不含糊,你要我献计,那就太难为我了。”这奎焕是行伍出身,你叫他冲锋陷阵是把好手,你要他出谋划策那就真是难为他了。
赵尔丰见这三人也没什么善后良策,就说道:“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封锁消息,加强城防!就让外边那些官员都进来吧,有些事得让他们去办!”
于是督署的警卫去把那些官员都叫了进来。
赵尔丰简单地给他们讲了事情经过,然后大声宣布道:“天天请你们设法请省垣的商铺开市,你们不肯帮忙,这市不能久罢下去,我不得已,已经把闹事的几个人扣留了,以后不劳诸位了。但是,有些事还要你们去办!”
众人忙应道:“请大帅下令!”
“奎军门,朱统制,听令!”
“末将在!”奎焕、朱庆澜两人齐声答道。
赵尔丰郑重其事地对他们说道:“你们要调齐人马,作好准备,如果有点儿风吹草动,你们就立即封城,决不能让消息走透出城,如果消息出了城,我拿你们是问,我就顾不得什么交情了哦!对了,防务的事,你们也要派人知会一下玉昆将军。”
奎焕拍着胸口答道:“赵大帅,这个你放心,有朱统制十七镇的新军在,不要说人,就是一只蚊子,我也不让它飞出城去。”
“好!我要的就是这句话!”赵尔丰点头说道。
他又接着下令:“成都府,立即带人查封保路总会!”
成都府尹于宗潼立即答道:“卑职立即就办!”
“成都县,华阳县,巡警局,你们要多派人手,加强街面的巡查,如遇形迹可疑之人,立即抓捕,不得有误!”
三人立即答道:“是,大帅!”
“尹大人,尤大人,你们要尽快秘密知会各府各县做好应变准备!”
“是,大帅!”
“尹大人,立即着人接管铁路总公司!”
“是,大帅!”
赵尔丰最后狠狠地说道:“今天说的话,做的事,必须保密,要是谁走漏了消息,就不要怪本帅不讲情面,我一定请王命旗牌杀他的头!记住了?唵?”
下边这些官员七嘴八舌地答道:
“记住了!记住了!”
“记住了!我们不敢拿身家性命开玩笑!”
就这样,赵尔丰布置完了善后的事儿。他把手一挥,大声说道:“现在,各位立即回去,按刚才的布置分头办好自己的差,那个的差办砸了,我撤那个的职!那个出了大的纰漏,我就杀他的头!去吧!”
众官员连忙起身向赵尔丰告辞,然后匆匆忙忙地向门口走去。
众官员快走到门口时,赵尔丰突然又喊道:“尹大人,尤大人,请留步!”
众人都停下了脚步,尹、尤二人回头愕然地问道:“大帅?”
赵尔丰说道:“尹大人,尤大人,刚才的事,让你们的师爷回去办,本帅还有事跟你们商量!其他人都赶紧去办自己的差。”
其他人就走了,尹、尤二人就去门口给自己的师爷作了吩咐,然后又回到厅里。
厅里只留下赵、尹、尤三人。
赵尔丰说道:“留两位下来,是还有一些事要商量一下。尹大人,你管着全省的钱粮,你给我说句实话,如果后边出了乱子,必须出兵平乱,这钱粮支撑得了多久?你们也知道,如果开战,打的不是人和武器,打的是钱粮,如果钱粮支撑不了,这仗就不好打!”
尹良说道:“大帅,这几年川省总体还算平静,年成也还可以,下边府县官也都卖力,所以每年的粮赋都收上来了,除每年调出的之外,眼下全省的钱粮支撑半年没有问题,如果时间更长,就不好说了。”
“尹大人,如果能支撑半年,那就没什么问题。我想如果真的出了乱子,就以全省这几万虎狼之师去荡平那些乌合之众,也要不了多少时间。但川省形势比较严重,所以我们还是希望朝廷能让周边各省出兵助剿,那样,所需钱粮肯定就比我们的预计要多,这样一来,就得预作安排,这事就得你想办法了。”
尹良答道:“这是卑职职责所在,卑职一定尽力!”
赵尔丰接下来又对尤愚溪说道:“尤大人,缉捕奸党乱贼是你衙门的事,眼下这多事之秋,你要安排下去,全省各府州县要全力侦捕在川的孙文乱党,凡是造谣惑众,煽动刁民闹事的人,要一律以孙文乱党的罪名抓捕,并从重从快治罪,该杀头的一律杀头,也不要等什么秋后问斩了,至于朝廷如果过问,你就全推在本帅身上就行了。其实,这也叫乱世用重典,朝廷也不会过多干预的。当然,对民间会党也要严加控制,如有谋逆,必须会同提督衙门,立即剿灭!”
“是!卑职照办!”尤愚溪答道。
他们接着又说了一些其他事务,一直说到午时才结束。
赵尔丰在督署抓捕蒲、罗等人的事,虽然设计得很周密,整个抓捕过程也做得很机密很机密,但他和他的三个师爷都没料到,奎焕、尹良、尤愚溪三人也没料到,就在抓捕的同时,督署的一个警卫已经把消息送了出去。
就在议事厅里一片混乱的时候,谁也没有注意到,厅里的一个警卫已悄悄抹出大厅,然后径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