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就这样僵持了好一会儿。
朱庆澜才想出了对策,忙叫守城的士兵用刀斫那些攀住垛口的手,而城下的快枪手又把挥刀斫手的人作了靶子。
城上的守军不断有人中枪着箭,倒在城头,城上的形势一下子就紧张起来了。朱统制情急之下,就叫城上的守军冒着子弹和箭镞,用早就预备的滾木礌石往城下砸。
守在西北城头的高参将见自己没有敌人攻城,就赶忙抽调了一些人马去支援北门,有了这支人马的加入,又花了好大工夫,北门守军才把这些攻城的云梯砸碎在墙下。
这一lún_gōng守,城上守军虽然打退了敌人,自己却遭了重创,中弹着箭,死伤了两三百人。
北门形势稍缓,朱统制急忙让来援的西北城头的人马回去,又派人去向赵大帅告急。
赵尔丰被密集的枪声惊醒,匆匆吃了两口亲兵端上来的早点,就出了督署。
林朝义带着卫队,田征癸带着督署标营,已在督署门前等着,赵尔丰正要上马,朱庆澜派来告急的人就到了。
“报,大帅,北门匪徒用十几架云梯攻城,朱统制大人率守城将士用滾木礌石已将敌击退,只是人马损失惨重,请大帅派兵增援!”
赵尔丰一听就急了。他除了自己的卫队早已无兵可调,成都府县的衙役,巡警局的巡警,都早已派到城头上去了。他在心里骂道:“******,好你个朱庆澜,你明知这城里除了本身驻守成都的六营人马,就只有你十七镇的新军,现在都在城头上,你叫我到哪里去给你调兵增援?”
他口里却叫道:“林标统,田管带,快带卫队和标营随本帅增援北门!”
这些天的激战,他从康边带来的卫队,田征癸统领的督署标营,也死伤了不少人,不过总体还算完整,而且他这支千多人的卫队全是他在康边使老了的能征惯战之士,其战斗力之强,是田征癸统领的督署标营远不能比的。然而在这被几十万人围攻的围城里,撒到哪里,哪里都冒不起泡泡来,所以除第一天派了一半去助守南门外,第二天他就把卫队收拢到自己身边了,他只能用这些人马和督署标营来应急了。
他一边往北门赶,一边就想:“得赶快改变守法,匪徒想出用云梯攻城,会不会再想到别的办法?这白天用云梯攻不进来,会不会晚上用云梯偷袭?对,匪徒肯定会乘夜用云梯偷袭!”
想到这里,他立即叫住几个亲兵,命令道:“快,快!沿城传令,守城各营人马分成两队,一队守城,一队睡觉,轮流上城,以防匪徒白天突,袭夜间偷袭!白天,远用炮击,近用枪打,不使匪徒迫近城垣!”
当他赶到北门时,郝天民的这一轮进攻已经停止了,人马都退到步枪射程以外,只是一些手持大刀、长矛、棍棒、农具的人在那里鼓噪呐喊了。
朱庆澜见赵尔丰来了,就上前报告了战况,最后说道:“多亏高参将派兵来援,要不然,这北门可就要出事了啊,大帅!”
赵尔丰就问道:“高参将那里没有匪徒攻城?”
朱庆澜回道:“高参将那一带的匪徒今天一直没动静!”
赵尔丰又问道:“他增援的人马呢?”
朱庆澜回道:“都回去了!”
赵尔丰点了点头,然后对朱庆澜说道:“朱统制,把你的人带下去休整,让林标统带半个卫队在这里守着,两个时辰后轮换,我们得防着匪徒突袭,更要防着匪徒夜袭!如果白天人马全都在城上防守,夜间就要出漏洞了。只有轮流下城休整,才能应对这种局面。”
朱庆澜答道:“是!大帅,还是您想得周全!”
赵尔丰又对林标统说道:“朝义,你带一半人马在这里守着,两个时辰后和朱大人轮换,如果匪徒攻城,你就远用炮击,近用枪打,绝不能让匪徒的云梯迫近城垣!本帅带走一半卫队和征癸的标营,去各门看看情形!”
赵尔丰说着就要起身,朱庆澜忙叫住他,轻声地说道:“大帅,这三天下来,守城军马也有点捉襟见肘了,您看,是不是和玉昆将军说说,让玉大帅的那三个旗营也上城吧!”
赵尔丰也轻声说道:“庆澜啊,你也应该知道,这玉大帅是个什么人,他会让他的旗营上城吗?他现在只会让那些人守住他那块地盘,他没要我们给他增兵,已经算是对得起我们了!再说,他那些旗兵,是些什么兵?他们上城守哪块?守哪块,哪块怕就要出事呢!你就别打那个主意了!”
“唉!”朱庆澜只好轻轻地叹了口气。
赵尔丰又说道:“庆澜,再咬牙撑撑吧,我已经在想办法另调援军了,快一点,五天内肯定能到。这几天最艰难,你得给我撑下来啊!”
他嘴里在说另调援兵,其实这援兵在哪里,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朱庆澜答道:“大帅,末将一定尽力!”
林标统把半个卫队带上城头,接了防,朱庆澜向赵尔丰告了辞,就带人下城去了。
赵尔丰对林朝义说道:“朝义,你在这里当心些!”
“属下明白!”
赵尔丰又对田征癸说道:“征癸,我们走!”
他就下城带着半个卫队和田征癸的督署标营向南门奔去。
尔丰一行才走到半路,他们就被一路探马拦住了,探马报道:“大帅,守西北城头的高参将阵亡了,城头无人指挥,形势危急!”
赵尔丰忙喊道:“征癸,快,去西北城头!让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