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如蒙大赦,匆忙跑了,连掉落的木棍也没有捡。红缨又气又恨,瞪着李媛:“小姐,你怎么能放了他们,上一次差点被他们抓到你忘了吗?”
哈森确定,他们被利用了。可笑的是,被这么一个十几岁,看上去柔弱无害的小姑娘利用了。真会让人高兴不起来。
“李小姐,如果你一早明说,我想你我之间就不会存有芥蒂了。”哈森一本正经的,灰色的眼睛直视着她,很显然,他不高兴了。
李媛行了个礼道:“多有得罪。但我并不能肯定他们会不会出现。先前他们对我出过一次手没有得逞,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我父亲因此几乎禁止我出门。我总要想办法了结此事才能正常生活啊。”
“你怎么不一直和你父亲一起呢,一样也能引来他们的!”
李媛满含歉意的一笑道:“家父胆小懦弱,怕会被吓到。”
哈森歪着嘴:“看来李小姐认为我很英勇不会被吓到。”
“的确如此。”李媛说着。现在这不是好好站在眼前吗!
哈森冷笑两声:“身为女人,你应该庆幸。”
“如果可以选择,我倒是希望不是。”
“所以,你现在是打算自己走回家,还是放弃要我提前拿出全款的请求?”做错了事,总该受点惩罚吧。
李媛想都不用想:“我走回去。”
哈森来了兴趣:“或许,说出你需要银两的原因,我也可以忘记这件事。”
李媛笑着再行一礼:“告辞。”带着红缨这便走了。
车夫看向二人背影,嘟囔着:“奇怪的小女人。”
“是挺奇怪的。”
这里距离李家已经不算很远,走几步就走几步吧。红缨不惧这几步路程,只是对季忠很是愤恨,一路喋喋不休。
“为什么放了他们,绑回家叫老爷好好看看!”
“没用的。”李媛淡定回答。
“哪里有这样的亲戚,还是长辈呢,还要不要脸了!”
“又不是一天两天了。”
“狼心狗肺的,这是失心疯了吗,为什么要抓小姐你啊?”
“我们,能有什么让人家惦记?”
“银子!”红缨清楚的很,“想要银子跟老爷要啊,使这么阴狠下作的手段干什么!”
“怕是,胃口太大,怕我们不给吧。”
李媛已经猜到了,一般的东西,值不得他这么大动干戈。为的,怕是戈州的银矿吧。
早知你们眼中毫无亲情仁义,不想跟你们计较罢了。既然你们都出手了,不还回去就是不讲规矩,来而不往非礼也。
回了家,自然是一顿鸡飞狗跳。红缨被下了封口令,不能说。管家看到他们步行回来十分不满,憋了一肚子气,打算等李钊回来好好说一说,陆掌柜居然不照顾好小姐,实在该打!
刘铮听完手下人的回报,一张脸黑了又黑。
手下等着听他的指示,没敢动。
“就只有四个普通壮汉?”
“是。”应该就是上次想要抓李家小姐的人。爷叫他们等了多日,今日终于出现了,却错过了。
“谁指示的?”
“是安庆季家的大老爷。”
“季家。”不用多想,刘铮也能猜到一二。“她就那么把人都放了?”
“放了。还说会把对方想要的送还。”
“行了,你下去吧。”
“是。”
房中只剩一人,刘铮看向窗外。他才不信她会忍下这口气,只是,她会使出什么手段呢,有点期待。
“小海见过大小姐!”如今的小海从打扮到整个人的精气神,已经与之前布庄小伙计有了很大不同。眼神更加明亮了,整个人带着蓬勃的朝气,笑容满面站在堂下。
“粮铺可还好?”李媛问道。
小海笑着回答:“已经步入正轨,虽然还没资格给世家大户送粮,但我们粮食好,价格公道,附近百姓都认可了我们。每天的流水都有所增长。”
“你们干的不错。”李媛夸赞一句。
“小的听您的吩咐,从村里招收了几个兄弟跟着帮忙,有武二爷的人帮忙教着,很快便能独当一面了,大小姐放心!”
“有相熟的靠得住的相邻朋友都可以找来,很快要秋收了,到时候我们也要走远一些收粮,人手越多越好。我父亲没做过这一行,我们只能自己摸索了。”
小海道:“听武二爷的人说,他们有时会在出粮多的地区设一个大仓库,就近收了粮食好生存放,待哪里缺粮价高就往哪里送。比如陇南地区,就有他们的粮仓。”
李媛心头一动:“你接着说,他们是怎么跟你说的?”
小海想了想,道:“傅大哥说,像那些田地肥沃,产量比较高的地方,一到收获时节,粮价会很低。小户人家着急用钱的会把粮食贱卖,被运到各地。还有许多大户人家会把粮食屯起来先不卖,粮商便会和这样的大户定个协议,交一些定金,待需要之时,再按照行情卖出。但是存储粮食会有损耗,虫耗,鼠耗,阴雨连绵的话还会发霉,有一定风险。如果我们肯出比行情高些的价格,这样的大户可以考虑收几个。”
李媛边听边点头,她几乎可以肯定,这是武二特意让人转告她的。所以,她说的话,他信了。
不过,大概也只会给些许方便和忠告了,指望着他像她一样全力以赴是不可能了。一定是的,李媛连李钊都不告诉,不就是知道他不会做这些事嘛!若他知道她把全部身家都用来救助灾民,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