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兰城,彻底成为是非之地。
寻常普通人,根本不敢过问。
至于那些一度甚嚣尘上的江湖侠客,很快的态度形成大逆转,开始明哲保身,毕竟事不关己的时候,高高挂起才是王道。
不过,依然还是有些名列前茅的江湖门派,执意插手这件事。
譬如,秋水剑谷。
这一门派,自西蜀剑阁荡为灰烬之后,便开始以天下第一剑门自居的江湖门派,非常倨傲,竟然张嘴放出一句,三天之内,责令宁河图亲自就落雪山庄的事情,给出解释。
否则,秋水剑谷就会入主楼兰,亲手处决宁河图。
最后,秋水剑谷也表达了自己的委婉态度,希望宁河图三思而后行,毕竟,秋水剑谷的怒火,不是他区区一个年轻枭雄可以承受的。
此话一出,北方躁动。
几乎一日之间,秋水剑谷,四个字,传遍北方万里疆域,差不多达到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地步。
起先,众人都不是很理解秋水剑谷的做法。
按理说,这个时候保持沉默才是最好的选择。
秋水剑谷如此鲁莽的行为,难道不怕祸从口出吗?
一番认真思考,大致明白了。
秋水剑谷这是趁机踩宁河图上位,而剑谷并非是北方的一支门派,他们乃避世宗门,纵使大言不惭的说出这番话,以宁尘的能力,也是鞭长莫及。
毕竟,宁尘的整体势力,悉数盘踞在北方一带。
秋水剑谷完全可以高枕无忧。
现在,一番话说出来后,江湖名望赚得个盆满钵盈不说,还不需要承担任何的代价,简直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至于,秋水剑谷是不是真的敢入主楼兰,处决宁河图,那就只有鬼清楚了。
“这年头,沽名钓誉,趁虚而入的门派,还真不少。”宁尘自然也得知了这条消息,耸耸肩,不为所动。
他当初在金陵城,六寸剑就斩了剑谷高徒。
严格来说,双方存在恩怨。
不过,现在这么上蹿下跳,他宁河图可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
“有时间肯定去剑谷坐坐,然后问问他们,这脸皮到底有多厚。”宁尘呢喃自语,表情玩味。
布衣天骄站在一边,笑而不语。
但,相较于秋水剑谷这种只知道嘴上吹嘘的门派,自然也有真正付诸行动的。
譬如,玉罗刹。
这位女中豪杰,本来希望以自己的个人威望,弹压一下宁河图,所以才放话力保柳灵风,到时候各自给各自一个台阶下,事情也就不了了之。
何况,就玉罗刹的立场考虑,宁河图无论如何也会给她一个面子。
可,时至今日,似乎捅了大篓子。
奈何,这种处在江湖顶层,可谓一言九鼎的人物,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保护柳灵风,毕竟话已经放出去了。
否则,一旦向宁河图服软,颜面尽失不说,指不定还要被人诟病胆小如鼠。
退无可退。
只能硬抗。
作为楼兰第一家族,自然坐落于楼兰城最寸土寸金的地段。
而这位年过五十,便是满头银发的中年女子,此刻正坐在院子里,闭目沉思。
相较于家族上下,一阵乱哄哄的模样,玉罗刹目前还能保持镇定,至少表面上依旧还是那副处事不惊的样子。
“母亲,我们真的要跟宁河图硬碰硬吗?楼兰城外,已经垒兵三万有余,那位少帅,如果真的一怒之下,发兵楼兰,扛得住吗?”
玉罗刹其中的一位儿子,心事重重的奉劝母上,三思而后行。
毕竟,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继续闹下去,保不准要倒大霉。
玉罗刹渐渐睁开眼,冷声道,“我玉罗刹在江湖是排名前五的人物,他宁河图敢不给我面子。”
“我这位前辈,如果保个人都保不住,还当什么女中豪杰?”
态度坚决,寸步不让。
而她的三个儿子,几乎一致反对玉罗刹的决断。
这时,其中一位,多嘴问了一句题外话,“母亲,你保柳灵风我不反对,但力保之前,能不能先考虑清楚一个问题?”
“宁河图为什么要揪着柳灵风不放?难道真的因为他儿子无意得罪了宁河图吗?”
此话一出,现场沉默。
玉罗刹同样陷入沉思。
至于柳灵风,现在已经进入家族歇息,落雪山庄则空无一人。
不过,柳灵风进族后,只字未提其他细节,只是说了句,多谢玉老前辈关照。
“这……”玉罗刹张张嘴,眉头微动,有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稍许,玉罗刹建议道,“此话有理,不如以我的名义邀请宁河图进族一叙,到时候再问问具体原因?”
此时此刻,这位所谓的江湖前辈,依然端着架子。
妄图以个人名义,唤宁河图亲自现身。
现场几人无奈,只能照办。
三天后,结果出来了,宁尘托人送来了一句话,言简意赅的一句话,你算个屁?!
四个字,当真是言简意赅。
玉罗刹勃然大怒,“嚣张贼子,竟然连我玉罗刹的面子都不给,真当自己在北方,只手遮天了吗?”
第五天,玉罗刹发出江湖召集令。
第六天,各路江湖翘楚再次蠢蠢欲动,驰援楼兰。
第七天,玉罗刹所在的玉家,前庭台阶外,二百米处。
迎来了一老一少,两道背影。
宁尘双手负后,步步踏上台阶。
一如既往,气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