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若风额头紧紧得贴着地面,惊慌失措道,“叔公,我一开始真的不知道,他就是在落阳城闹出动静的一字并肩王。”
“也……也不知道,几年过去,这家伙,为什么就成王了。”
遥想当初。
他宁尘不过是一个漂泊在外,流浪至春熙巷的穷小子,跟在一个老神棍后面,天天除了鬼混度日,好像也没什么出众的地方。
可,时光境迁。
竟然成了手握三十万兵马的并肩王。
这,简直太天方夜谭了。
即使已经彻底确凿了宁尘的真实身份,但此时此刻的张若风,还是不敢置信。
“照你的意思,那叫风四娘的女人,和他关系密切?”瞿白冷静下来,阴沉着脸,询问张若风。
张若风保持跪地的姿势,不敢开腔。
当初,这件事是他在主导,中途瞿白也就见过一面,感觉姿色不错,所以便点头允诺,让张若风全权操办。
之后,他就没再过问。
可惜,那个让他瞿白这种上了身份的大贵人,初见一面都会惊为天人的娇美女子,最终竟然落得个下落不明的结局。
为这事,他还杖罚张若风五十大板。
现在背后牵扯出一位身份不俗的并肩王,瞿白再想不起来,经过今晚事件的冲击,也该逐步记起来了。
刘谦站在旁边,没有说话。
瞿白则认真思考后续的对策。
“我儿子,不能白死。”
许久,瞿白五指拳握,咔哧作响。
这一幕,让张若风又是心惊肉跳,又莫名得腾起一丝期待的感觉。
归根结底,瞿白毕竟是当土一霸,在落阳城能动用的力量,简直无法想象,一旦他怒火冲天,下定决心要和宁尘死磕一场。
鹿死谁手,也许,还得两说?
“你,难道要和他斗一斗?”刘谦瞧着瞿白狰狞的五官,吓了一大跳。
瞿白道,“他再强,也就五千兵马。”
“可那是野|战部|队啊。”刘谦着重警告道。
瞿白勃然大怒,“可我死了儿子。”
刘谦迅速闭嘴,没再做声。
张若风更不敢插话,只能由着瞿白权衡利弊,实际上,他的命,现在已经和瞿家捆绑在一起,如果瞿家倒了,他也跟着玩完。
而,以他和宁尘的矛盾,必死无疑。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怂恿瞿白,彻底和对方死磕到底?
“叔公,前段时间落阳城来的几个江湖门派,不都是高手吗?要不,让他们出面?”
张若风故作恍然大悟,快言快语道。
瞿白眼睛一亮,眸中更是泛起阵阵闪灭不定的光泽。
江湖,沙场虽然隶属于两个不同体系,但江湖人,境界高深到了一定程度,影响一城武将的决策还是能做到的。
毕竟,这是一个比拼谁得拳头更硬的时代。
若是境界再深一层,即使那并肩王态度强硬,也不敢过于放肆,否则,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以我的意思,大家还是坐下来,好好谈谈。”刘谦小声的提醒道。
瞿白冷哼一声,不屑道,“就因为一个低|贱如蝼蚁般女人,竟然杀了我儿子,这种事,你以为能好好谈谈?痴心妄想!”
“可……”刘谦为难。
瞿白一口气顺畅下来,再次陷入沉思。
双方目前状态,距离剑拔弩张,下场死磕,仅有一线距离。
但,联合自家私军,以及邀请其他江湖人出面,终归还是需要一定的时间,简而言之,暂时不适合动手。
甚至为防范对方直接走人,还要出于稳住对方的目的,将宁尘彻底困在落阳城。
免得到时候一甩手,宁尘会在出其不意的情况下,彻底离开落阳城,真要出现这样尴尬的局面,瞿白就算是追到天涯海角,也难为自己的儿子复仇。
“用你的名义,选择一个日子,邀请他出来吃个饭。”瞿白转过身,吩咐刘谦道。
刘谦讶异道,“那你?”
“我?”
瞿白冷笑,“他还没那么大的面子,让瞿某去做陪衬。”
这句话,说得何其骄纵。
再加上他一脸不屑的模样,简直将自己摆到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超然位置。
“那我做什么?”张若风说道。
瞿白顿了顿,吩咐道,“你去联系那几个大门派的首领,就说我瞿白作为本土第一权势人物,考虑到诸位权重位高,身份不俗,所以决定邀请他们吃餐饭。”
突发奇想。
瞿白想到一个扬眉吐气的办法,于是再次吩咐刘谦,“宴席的主场定到洪武楼。”
“洪武楼?”
刘谦蹙眉,这是落阳本土最大餐饮店面,向来是各方权贵宴请大人物的最佳场所。
“嗯。”
瞿白笑道,“非但要将宴席定在洪武楼,我们双方还要同一天进场,同一时间摆宴席,呵呵。”
“这么堂而皇之得扫那宁河图的面子,你不怕捅出麻烦?”
刘谦不傻,自然能猜出瞿白算盘里打的是什么计策。
宁尘一而再再而三的让瞿白出面解释,后者充耳不闻也就算了,现在竟然指使他单独宴请宁尘,而瞿白自己,就在相同地点相同时间,宴请几位江湖前辈。
换言之,这就是在打宁尘的脸。
到时候,事情传开了,外界怎么猜测?
堂堂并肩王空降落阳城,瞿白作为本土第一权贵,不去招待这身份最金贵的年轻王者,反倒大张旗鼓的邀请其他人?
更别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