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着眼睛说瞎话。
对于做了十几年米虫的假和尚来说的确是珍馐美馔，但他也没有一夜过去还在念念不忘的回味，对于尝尽天上人间美味佳肴的至尊来说，就更不值得怀念一整个晚上。
“数量不够多，意犹未尽？”平天每匹马抽一鞭子。
至尊眯眼望天：“但不及师尊我在那条结冰的河岸喝的那碗鱼汤香，想来是缺少那么一股浓浓的人情味，那股徒儿亲手煮汤孝敬师父的师徒之情。”
“那么一堆邪玉，只炼化其中一点皮毛，大部分都浪费了？”
至尊撇撇嘴：“那整个一条鱼，飘在碗里，香气扑鼻。还有徒儿你煮鱼汤的方法别具一格，令人称奇……”
“但是找到炼化的窍门了，所以迫不及待的想要更多的邪玉做尝试，但是猎狼城被扫荡一空，所以……”
“可是，你怎么不把内脏去掉，鱼屎鱼尿都……”至尊说着，“呸”一声，吐一口口水。
平天不由大囧，在冰天雪地中两腮灼热：“对不起师尊，徒儿不是故意的，从小到大徒儿就没杀过生，当然也不曾捕鱼和煮鱼汤，所以……”
至尊瞪眼道：“行了行了，你还不快点赶路，到永冻城，把全城的邪玉都给我搜刮起来，将功补过。”
心虚的人办事格外殷勤，平天狠狠甩几鞭子，快马加鞭。
在雪花飘零的旷野，远远的看到对峙的一人一猫，摆出一副要互相撕咬的架势，平天觉得好笑。自尊嘴角的肌肉抽搐几下，大概又在咒骂什么，然后掀开车帘钻入车厢。
正对马车的女子，见到有人路过，拉起帽兜，遮住头脸。
即便如此，在距离一人一猫还有十几步远的时候，平天还是发现女子眉眼极其熟悉，不像熟人，但他应该见过几面，没打过招呼，没说过话，但十分熟稔，他一时想又不起是谁。
马车正要与一人一猫擦身而过，那只小猫忽然扭转圆溜溜的小球一样的小脑袋。
明明是一只猫，绝影和墨云驹却像冒犯百兽之王的老虎一样，嘶叫着前蹄高扬，人立而起，骤然停步，马车失控，朝侧面翻去。
平天反应不慢，跳下车辕，扶住车厢，才没有让至尊尝到天翻地覆的滋味。
白影一闪，女子冲到两匹骏马中间，拉住白马和黑马的缰绳，嘴里“嘘嘘嘘”，安抚受惊的良驹。
两匹宝马刚才还健步如飞的四肢，好像不听使唤，摇摇晃晃似乎要栽倒在地。它们打着打着响鼻，焦躁不安，平天听得出来那其中的恐惧。
“多谢出手相助。”平天摆平车身，回头跟女子一起安抚宝马，“那只小猫似乎很……特别。”
“算你有眼光。”女子拍拍马背，似乎对两匹骏马很满意，“就让我们搭个顺风车，算是答谢。”说完，女子看着车厢皱皱眉头。
“家师在里面……”
“知道。”女子剜平天一眼，“难道我像要跟一个老头子挤在一起的样子吗？”说完在平天对面，斜坐车辕。
这是要跟小的将就一下？不大的空间忽然被占据一半，必然导致缩手缩脚，憋屈得慌。平天挠头问道：“您，去哪里？”
“往北。这里是雪域的最南边，只能往北去，北边也只有永冻城，你说还能去哪里？你又能去哪里？”女子说完，不理会继续挠头的平天，对着小猫喊道，“飞飞，你来不来，不来自己在后面跟着跑，本仙子反正是累了，拖不动你了，你爱咋地咋地吧。”
耍赖行不通了。小肥猫一个虎跃跳上车辕，惹得两匹马儿一阵躁动。
这两匹宝马居然怕猫，平天感觉不可思议。他仔细看一眼那个小东西，除了胖的圆鼓鼓，给人感觉每一根柔顺的金毛里面都填满了肉，也没有什么与众不同。
猫生虎像，平天暗暗称奇。他调笑道：“肥肥，猫如其名，你的小花猫真的很肥。”
“喵……呜……”小肥猫尖叫一声。
绝影与墨云驹四肢发抖，如果不是女子轻轻“嘘”了一声，它们差一点屈膝跪地，屎尿齐流。
“嘘嘘”女子轻声安慰小肥猫。
平天想用手指戳一戳小肥猫的圆脑袋，那猫露出尖齿，龇牙欲噬。
平天缩手，讨好道：“小花猫，肥一点显得雍容富态，人见人爱，有什么不好。回头到永冻城我买一大盆子鱼给你，让你吃个饱。”
这一句化腐朽为神奇，小肥猫表情呆滞片刻，圆脸露出拟人化的渴望表情。平天趁热打铁，拍拍胸脯道：“以后每次见面，我去找各种鱼，让你这只小花猫吃个痛快。”
小肥猫像小孩子一样羞赧地将脑袋使劲埋进进女子的怀里，仅露出一双大眼睛，宛若熔金的眼瞳，滴溜溜地转动。
萍水相逢，站着说话不腰疼，女子丢给平天一个鄙夷的眼神，这个傻孩子都不知道飞飞的胃口有多大，如果经常见面，保证把他从富人吃成穷人，到时候这一人一猫，只怕肥的更肥，瘦的更瘦。
“很面熟啊，我们好像在哪里见过。”平天问女子道。
“当然，我还借过东西给你呢？”平天张了张嘴，正想问个究竟，女子已经白玉雕琢出来的手掌伸到他的面前，勾勾纤纤玉指道，“还回来。”
“什么？”
“鹰头！快点别磨磨蹭蹭的，取回我的东西还还给你，又不要你的，看你那副小气样。那个鹰头两眼之间，多了一个小眼，你不会以为它是三眼怪鹰吧。”
平天慢吞吞地取出那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