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时众人无法照顾他的情绪,都沉浸在明中信的制艺当中。
唯一注意到兰景泽情况的,只有旁边站立的明中信。
“兰兄,大势已去!回天无力啰!”明中信凑上前去,一脸轻佻地低声说道。
“小人得志,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兰景泽抹去嘴角鲜红,一脸轻蔑地看了明中信一眼。
柳知县等人却在旁一无所知,依旧在讨论着明中信所写文章。
兰景泽听着众人对明中信的赞叹、赞誉,心如刀绞。
望着人群中的柳知县,他心中一动。
对啊,我还有柳知县,我们说好了的,一定要将明中信打压,让他一蹶不振,进而蚕食掉明家!
只要柳知县不认可明中信,让他参加不了县试,自己就不算输!
“知县大人,请认真品评一下明中信的文章、书法!”兰景泽冲着柳知县,拱手为礼,将‘认真’二字重重读出。
兰景泽眼睛直直地望着柳知县,紧紧抓住这最后一根稻草。
此时的柳知县回过神来,手拿明中信的文章,一脸尴尬地望着兰景泽,左右两难。
一边是兰家情面、丰厚利益,一边是教化之功、升官捷径,真是难选啊!
明中信望着这两个双目含情、互诉衷肠的好基友,心中一阵好笑!
看来,自己得加把劲,放上这骆驼身上最后一根稻草了!
想及此,明中信上前躬身向柳知县唱诺道,“父母老大人,中信前几日得一佳书,献与老大人,请老大人斧正!”
说着,明中信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册子双手捧给柳知县。
“这是何物?”柳知县接过小册子,疑惑地看着明中信,
待他翻看片刻,迅速将其合上,收入袖中。
望着明中信,柳知县脸上一阵红,一阵紫,“这,这--------”指着小册子,他激动地说不出话来。
“请老父母品评!”兰景泽上前,双手抱拳跪倒在地。
柳知县久久望着兰景泽,眼神怪异。
柳知县深吸一口气,叹道,“好了,贤侄,到此为止吧!”
“什么?”兰景泽猛然抬起头,万不敢相信,昨天还信誓当当,今日一定让兰家达成心愿,如今却说,到此为止!
究竟发生何事?让柳知县改变主意,兰景泽猛然想到,那本小册子!
那究竟是何物,竟有如此大威力,让自己翻盘无力!
“请老父母做主!”兰景泽一头叩在地上,咚咚作响。
“兰兄,小弟送你一首词!”明中信眼中鄙夷地望着兰景泽。
明中信口中吟诵。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零铃终不怨,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决绝词!”黄沮等皆惊叹道。
“从今日起,我明中信与你兰景泽断绝一切关系,我回去会禀明大母。”
兰景泽却瞠目结舌,立在当地。
“好了,今日兰亭文会到此为止!”柳知县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却带走了一篇文章。
黄沮等人望着这个耍赖的知县,一阵气结。
而,兰景泽望着柳知县的背影,一阵心寒,血气上涌,“噗”一口鲜血猛喷而出。
这出大戏真是好看,众位学子留恋不已。
“何苦来哉!”黄沮摇摇头,与孙宇负手离去。
黄举携同王琪、李玉上前与明中信见礼,“明兄,今日暂且离去,小弟等改日再去府上拜访!”
一场文会,不欢而散。
明中信望着跌坐于地的兰景泽,心中一叹,自作孽,不可活啊!
明有仁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随他去吧!”
“希望兰景泽你能够兑现你的承诺!”明中信挥挥契约。
四人离去。
兰亭文会虽已过去,但文会中一波三折,狗血的肥皂剧却在读书人之间传播开来,明中信的诗词之名响彻l县周边。
这次文会,明中信成为了最大赢家!
明府。
“少爷回来了!”
“少爷回来了!”
明宅内一阵鸡飞狗跳。
明有仁等人还未踏入明府,却见老夫人在小兰的搀扶之下,领着一家老小从院中冲出,围了上来,老夫人急切道。
“乖孙,怎样?过关了没?”
明中信一脸笑容,尚未说话。
小月兴高采烈地冲上前去,道,“老夫人,过了,过了!而且还有天大的好事!”
小月在这儿卖了个关子。
“什么好事,什么好事?”未等老夫人提问,旁边的小兰冲上前去抓住小月,急切地问道。
“这次文会,少爷作了三首诗、三首词、一篇制艺,就将大家都震住了,知县大人等人还对少爷赞不绝口!尤其是少爷一番表现,让兰家少爷无话可说,吐血倒地,简直太精彩了!我想,要不了几日,少爷的文名将会响彻全城!”小月炫耀道。
众人听后,一片欢声雷动。
“什么?景泽吐血了,严不严重?”老夫人脸色一变问道。
“是啊,可能是有上火了!没关系,我们走的时候还问候了他,他说没事!”
“那就好,那就好!”老夫人一脸庆幸。
“对了,小月说的都是真的?”老夫人反应过来,一脸的不可置信,望向明有仁。
“叔母,确实过关了。知县大人虽然未亲口说出看重中信,但却将也未听院的两位师长也对中信赞誉有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