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顾心钺看到这个会喜欢,沈鹤立也不觉得重了,非得自己抱着去拿给他看不成。
一进房门就看到有一个陌生男人,二十五六的年纪,长的是眉清目秀,如今正笑的春风得意的拉着顾心钺的手说什么。
“家里有客人?”只脚步停顿一下,沈鹤立笑着进屋说。
顾心钺看向他,下人们纷纷起身行礼,“老爷回来了。”
“手里抱着什么?”顾心钺看到他手里的用纱绢罩住的东西就问道。
沈鹤立把盆景放到炕桌上,“朋友送我这么个小玩意,我想你会喜欢就带回来了。”沈鹤立把纱绢取下来,梅树的全景就露出来。
“哧,梅,性高志洁,枝,清癯苍劲,花,缤纷怒放,若是梅林则梅海凝云,如置天堂,香,淡雅清香,香在无寻处。”伍思亲不屑的开口道,“梅韵四贵,贵疏不贵凡,贵瘦不贵肥,贵老不贵新,贵含不贵开。你这一个都不沾边,人为的把它培植成小巧模样,让高洁的梅花也如牡丹芍药一般供人把玩消遣,简直是有辱斯文。”
沈鹤立被说的一愣,去看顾心钺,顾心钺笑着碰碰枝头的梅花,“你别听他的,惯会辣手摧花的人也能说别人有辱斯文。”
“这小梅树小巧精致,难得还繁花簇拥,得费不少功夫还能得这么一颗。我很喜欢。”顾心钺说,“这是伍思亲,看着年轻,论年纪论辈分得叫他一声叔叔,为人最是荒诞无礼,说话直来直去,你别在意。”
伍思亲继续嗤笑道,“这梅树花开的好,却一点香味都没有,看着精致,却一点风骨都没有。小悦悦,许久不见,你怎么也变成一个心口不一的人,每天都要去护国寺住上十天赏梅的人,说喜欢这种。”
“你的房间已经安排好了,黛眉带伍大夫去看看,若有什么不方便趁现在还能改动。”顾心钺说。
伍思亲点着他,笑着说着男生外向,就往外走了。
沈鹤立在顾心钺身边坐下,“他什么人?”
“我娘的陪嫁大夫。”顾心钺说,“他没有亲人徒弟,平常都是在山谷里隐居,这次为了章老板我去请了他出山,赶巧在这个时候,我就留他在家里过年了。”
“你娘的陪嫁大夫?”沈鹤立惊道,“那他今年多大年纪了?”
“他在我娘身边时就快而立了,现在就算没到六十也有五十多了。”顾心钺说,“他保养有术,因为不想被人议论询问,所以才一个人离群索居,他的真实年龄你别和人家说。”顾心钺想到什么又笑道,“虽然他很可能会恶作剧的自己先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