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黑的说成白的,死的说成活的,这样的事情,元老院想必做了不少了。他的事情,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是这样的下场。
比试场上的意外谁能料定,夏佐的死,并不全是他的过错。机甲上有紧急脱离装置,只是夏佐那种人觉得输给beta丢脸,宁可一死。对于夏佐强烈的自尊,希尔只觉得可笑。
但是最让希尔觉得可笑的,是他现在的判决。死刑吗?有种久违了了熟悉感。似乎,曾经,他也经历过死亡的威胁,只是,记不清了呢。脑海中偶尔闪过零星的片段,可惜就是串联不起来。他原本就有一种随遇而安的心态,记忆的缺失对现在的他来说,没有太多的影响。忘却的,总有一天会回来,他也不必太过在意。
希尔冷着脸站在中间的平地上,所谓死刑,就是由机甲打出一道激光将罪犯狠狠贯穿,干脆利落,一击毙命。
前方的看台上坐满了元老院以及他们的走狗,希尔不得不说一句,军部,依旧是这么堕落。依旧吗?为何会有这种想法,或许是因为他曾经就经历过相似的对待吧。总觉得,过去的记忆,充满了谜团。
他被束缚在行刑场的中央,面前有一台a级机甲,机甲的胸前,刺目的红光渐渐汇聚成形,犹如火焰一般。
希尔看着那猩红的东西,忽然间觉得熟悉无比。代表死亡的红色,他曾经经历过!
忽然间脑海中飘过众多的画面,满是针孔的手,殷红的药剂,烈火般的灼烧感。
希尔一瞬间头疼欲裂,有什么东西要破壳而出。
“啊!”希尔发出一声悲鸣,死命地摇头,想摆脱这种痛苦,可是越是摆脱,更多的东西强行灌入脑海。喜怒哀乐,更多的是无边的恐惧。
希尔疼的想满地打滚,可惜手脚被束缚着,无法动弹。
是谁!那个被迫接受火红色药剂的人,是他吗?
烈火灼烧着浑身上下的每一处,非一般的痛楚。无尽的痛处蚕食着他所剩无几的意识,他能感觉到的,除了痛,还是痛。整个世界失去了颜色,只剩下如鲜血般的火红。
“希尔……”厚重的声音传进脑海,带着叹息。谁,是谁在呼唤他?他张了张口想询问一句,可是一张口却发现自己失声的厉害。嗓子干涩,发不出任何的声音,那个声音极具穿透力,在他脑海中一遍遍循环着。
“希尔……”
“我等你……很久了……”
“吾主……”
是谁,你究竟是谁?
断断续续的片段强行灌注进他的脑海,他的头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清醒过,他知道,这并不是自己的记忆,只是被人强行灌入了一些内容。
片段很单一,是一架极其美丽的机甲。流畅的身线,高大的身形,鲜亮的颜色,还有印刻在额头上那个巨大的“g”,不知怎么的,希尔脑海中出现一条信息——超机甲。胸膛的血液抑制不住沸腾起来,和前几次一样,浑身燥热不堪,异样的热度充斥着全身,逼的他想要呻-吟,意识再一次逐渐远去。希尔咬牙强忍着呻-吟,强迫自己保持最后一份清明。希尔发现,每次这种异样的感觉出现,身体就会失去控制,但是同时又会爆发出非一般的力量。
“嗡”,面前的a级机甲轰鸣一声,红色的光波不断汇集着,炙热的温度使得刑场的温度再度提高了几分。希尔闭目,等着异样的热度为身体积攒足够脱离的力量。大脑逐渐失去了对于身体的掌控,希尔能明显感受到他的身体在自发地挣脱捆绑他的绳索。不够,力量还不够,无法挣脱。越来越多的热流聚集起来,希尔最后一份清明也开始逐渐消散。
“紧急脱离启动准备,倒计时,三,二……”冰冷的声音将刺激了一下迷糊的脑海,希尔清醒了一点。是光脑的声音,从他进入刑场开始就一直沉默着的光脑,蓦然间出了声。
“紧急脱离,那是什么?”希尔强行压下身上的不适,在脑海中询问着。
“可以从任何地方传送走的方式,一生只可用三次,现下还有两次。”光脑平静回答着。
任何情况下都可以传送的紧急脱离吗?希尔有些恍惚。只是,最让他觉得恍惚的是他剩下的两次机会。他什么时候,已经用过一次脱离了吗?为什么,他没有任何的印象。
“光脑,我上一次脱离是什么时候?”希尔问道,他总觉得,光脑的回答对他来说,很重要。
光脑沉默了一下,并没有想往常一样,对于他的过去三缄其口。不是没想过从光脑这里调出自己过去的记忆,当初从战场回来的时候,他就是打算这样做了,但是奇异的是,光脑似乎有自己的意识,将他的过去掩藏了。无论他怎么询问自己的过去,得到的只有四个字“拒绝回答”。这一次关于紧急脱离的问题,他也只是随便问问,并不期待光脑回答。只是没想到,光脑居然会如实回答他:“一年前。”
希尔瞳孔骤然一缩,似乎有什么东西闪过脑海。
一年前,战场,脱离……
毫无记忆的战场,周围完全陌生的一切,希尔想,或许,他并不是战场的遗孤,只是紧急脱离去了战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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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刑场地下深处出现了不一般的骚动。
沉寂几百年的机甲,忽然间亮了起来。穿着特殊制服的研究人员都有些慌乱,这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的事态。自从四百年前寻希前元帅从一个陨落的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