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互相问候了一下彼此的生育能力,绕回正题。
柳闻止:“你看他正在气头上呢,哪儿能跟你一道睡。谁要是生气了还跟惹事的睡在一起,那就是贱。”
程夜:“那我也不能跟你睡,那是往火上浇油。”
柳闻止冷笑,这就是自己挖的坑自己跳。
柳闻止:“那就这只有一个办法了。我跟他睡,你跟林深睡。”
程夜:“我他妈睡他闺蜜,我有病。”
柳闻止:“那你就没有办法了。你睡他,是qín_shòu;你睡我,是qín_shòu;你睡林深,还是qín_shòu。你就睡个你喜欢的吧。”
程夜看了一眼远处哭哭啼啼的白沐霖,背着自己的行军毯慢吞吞走了过去。
白沐霖正听林深讲他这一路的艰难险阻,林深突然噤声,他不由得抬头,结果是他最不想看到的人。
程夜无视白沐霖蹙眉的表情,对着林深一扬下巴:“去那边睡。”
远远的,林深正对上柳闻止似笑非笑的眼睛,心脏狂跳。但是白沐霖抓住了他的手,林深又一下子反应过来,他这一走,就只剩下程白二人了!到底要不要让出两人世界啊!这两个人的世界确实正在经历世界大战,随时都有可能爆炸,可是不让的话……程将军裤腰上别着的是枪吧,啊?!
他还没有作出决定,程夜就一脚踩在他两人中间。林深下意识瑟缩了一下,看程夜的样子就知道他完全不在乎会不会踩到他的大腿肉。这一缩就没有退路了,他惨兮兮地滚到一边,任由程夜挤进他的位置落座,然后心中充满小确幸地朝柳闻止走去。
白沐霖当即就要起身走开,被程夜抓住了手臂。白沐霖对身体接触的抵制相当剧烈,奋力想要扭开,程夜没有松手:“外头不比家里,露重。你什么都没有,睡得又离篝火远,会着凉的。”
白沐霖看着别处不说话。
程夜腾出手,把毯子披在他身上。
白沐霖裹着毯子,自顾自坐到篝火边上去了,呵着气烤手。
程夜厚着脸皮凑上去:“我就这一块。”
白沐霖丢还给他。
程夜捧着毯子,愣了好一会儿,厚着脸皮裹着自己挨过去,张开毯子搭在他肩膀上:“两个人一起暖和点儿。”
白沐霖推开他,又要往别的地方去。程夜赶紧把自己捞起来,毯子留下:“我其实不冷,我是怕你冷……你不冷那我值夜去了。”
白沐霖一抖毯子,披好,正襟危坐。
程夜一步三回头地走到树下,倚着树干抱着胳膊当警卫员。
白沐霖的背影写满了拒绝,而不远处柳闻止和林深盖着一条行军毯玩翻花绳,就程夜一个离篝火最远。
他当时以为还能像平常一样,滚一下床单就好了,但是没有,白沐霖真的生气了。他从来没有想到,白沐霖不会对自己笑,也不会对自己好的时候,是这样难受。
或者他是知道的,所以迫不及待地把他标记了。
第二天,白沐霖一睁眼,就看到柳闻止搂着林深在睡觉。虽然他刚才饱尝了有生以来最大的痛楚,但是这副景象还是让他放弃了对人生的思考,呆滞地愣在原地,心里想着:我是谁?我在哪儿?林深和柳闻止为什么有一腿?
随后他便想洗把脸清醒一下。
记得东南方向有条河,他转身向河边走去,结果不期然地望见了程夜。程夜抱着枪背靠着大树睡觉,睡姿有些瑟缩,大概是硌得慌,又冷。白沐霖看着他,心里涌上一阵哀凉。他依然很心疼,毕竟是这样深爱过的男人,可是不论他的生老、病死,他都不要再参与,再有瓜葛。这次是他自己选的。
白沐霖走过程夜身边的时候,程夜醒了,下意识地抓住了他的手。程夜睡得懵懵的,被身边的动静所惊醒,身体比意识更快地做出了防御的反应,结果发现抓住的人是白沐霖。他瞬间放下了防备,歪着脑袋慵懒地望着他,仿佛过去的每一个清晨。除了看以外,他没有做任何动作,因为起床第一眼看到白沐霖,对他来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只消他在眼前,一切就都是好的,步上正轨的,生活平淡而宁静。
但是白沐霖把手抽掉了。
程夜起先没有在意。白沐霖比他起得早,要做瑜伽,要准备早餐,他总是阖上眼睛睡个回笼觉再起,下楼的时候可以一边享喝牛奶,一边看报纸。出门的时候白沐霖总是缠着他的脖子非得要一个吻,他说过这样不合体统,但很高兴白沐霖对此异常坚持。
可是今天白沐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了。
程夜一下子清醒过来。丛林,寒露,东天的红霞,不远处令人头大的副官和白沐霖的闺蜜……程夜脑海里短暂地滑过“这两人是什么情况”的想法,然而来不及顾闲事,抹了把脸就往白沐霖的方向追去。丛林太茂密,看不见他的身影,连声音都要失去了。他是要走?这里这么危险,他一个人要往哪里去?还是说他会想不开?程夜被这些可怕的想法吓到四肢发软,他突然意识到仅仅是“失去白沐霖”这个念头,就能把他逼疯。
白沐霖正蹲在洗脸,忽然听见背后哗啦一声响,是草丛被人拨开了。他转过头,程夜正定定地望着他瞧,眼神又深又沉,呼吸也很是急促。他回忆起昨天被按在地上野合的场景,吓得站起来倒退了一步,踩进了河水里。程夜说了句“小心”,上前将站立不稳的他牵上了岸。
白沐霖无论如何不想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