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哑的声音伴随着手指徘徊在腰间的柔柔搓摩。
「啊……呀!」
沁着激情之泪的双眼微睁,恺皓旭迷蒙地看见身下被两人的力道摇晃得嘎吱作响的长形木桌,和因两人剧烈动作而散落一地的纸张文件。
但是,当他感到背后的男人更加卖力地进犯着他、加剧在两人血液里燃烧的火焰时,他只能顺其自然地再闭上双眸,开启使尽九牛二虎之力仍无法合紧的双唇,可耻地发出一连串淫械的娇喘。
「嗯……啊……」
无法遏抑的嘶叫让喉咙沙哑,在感觉到流动的血液大概会随着过高的体温沸腾蒸发的同时,他彷佛再也承受不了那在体内不断索求的自私占有,为稳住身子而抓住桌沿的双手顿失力道地垂下。
脑中充满白茫茫的雾海,空洞的双眼开了一下又缓缓合上。
感官沈入一片有如深夜的黑暗中。
在达到顶点的同时,恺皓旭失去了意识。
***
一直想离开这个伤心之处,却总在临门一脚而被挡了下来。
第一回,是当他收拾好母亲生前的遗物,在恺艳夜面前想大力地走人时,被他以「你这一辈子都属于我」这种莫名其妙的理由压在床上而动弹不得。
然后前天,当他在睁开眼发现房里只有自己,还以为终于走得成时,却在廊上被老管事恺晋拦下,甚至因不从而被架住送到恺艳夜面前。
而昨晚,当他逮到一个时机,第三度想逃离这个家时,又在异母弟弟讥讽的笑声中被架回床上。
他才不管艳夜是否尚未玩够这场报复游戏,他可没兴趣、亦没义务陪他玩下去!
仔细想想,艳夜不过是将未曾获得一丝一毫父爱的不满转嫁到他身上罢了,他没责任也没义务承受这种毫无意义的报复。
一直以来,他总是以折磨他、看他受苦为乐;但他真的不明白,这么做就能抚平他感情上的空缺吗?
而即使他内心有千万个不愿,却因当时娘还需要恺家提供的庇护,只能选择无条件顺从。
抓住他这个弱点,他的异母弟弟也从未对他客气过。
只要一有机会,他便理所当然地威胁他服从他心血来潮的命令,纵使那是如何地不合理,他都从未有反抗的余地。
默默接受,向来是他唯一的选择。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在艳夜那副温和绝尘的美貌下,是藏着怎样强烈鲜明的憎恶与怨恨。
他明白他最爱看自己在他的「刑求」下露出的丑态,也清楚在「受刑」的过程中,他和他一样了解自己心底那不肯屈服、却又敌不过身体的需求而落泪同他求饶的矛盾心情。
这两年多下来,他总是不放过任何一个能折磨他的机会,总是善加利用每一分能操控他的筹码。
虽说,近来迟钝如他也感觉到艳夜的某些举止似乎异于平常,但他并没有多余的气力去思考这个问题,因为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那就是--离开恺家。
相信他这个决定定能使对他和娘恨之入骨,且早就希望能来个眼不见为净的恺蓉眉开眼笑;只是他事前怎么也料想不到应该会对他欲离去一事不闻不问的艳夜竟出乎意料地强迫他留下,并再三强调他对自己的「所有权」。
报复,自然是要在对象存在的状况下才能执行。
所以艳夜才会对他的自行离去无法见容吧!
抱着无论如何都要开拓崭新生活的决心,恺皓旭在接连三次的行动受挫后,定下心来思量任何可行的方法。
老实说他想不太通,这件事明明非常简单明了,为何艳夜要将它弄得那样复杂难解;但他既然决意不让他轻松走人,他就不可能大方走出恺家大门。
这两、三天,那些家丁对他的监视想必一定是紧迫盯人,因此这段时间绝不可能让他找到轻易离开的机会。
不过,不管受到怎样的阻挠,他都决定要离开这个伤心多于快乐、悲痛大于欢欣、剥夺他无数自由的阴暗宅邸。
这不仅仅是为了实现娘生前唯一的遗愿,更是怕抬头挺胸面对自己从今而后人生的不二途径。
他才二十五岁,未来还有好几十年的岁月等着他。
在世上唯有的牵挂随风而逝之时,他要顾虑的便只有孤伶伶的自己。
***
在位居恺府东侧靠南边的书房里,恺皓旭正一如往常地与恺艳夜案牍劳形。
这很奇怪,因他昨天还一心一意地想逃离这个家,甚至逃到一半却无功而返。还被家丁架着扛回恺艳夜房间,今天却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似地和恺艳夜一同为恺家的未来努力。
身为异母弟弟的贴身随侍,他的工作除了跟在他身边服侍他外,也负责辅助恺家的生意。
说来相当讽刺,他虽觉得恺家的兴亡盛衰与自己无关,但当一迭迭的文件送到他眼前时,他总会不由自主地认真起来。
靠着恺艳夜在商场上的灵活手腕与长远眼光,配合他对数字的敏感度和观察入微,恺家在南方一带可是人人欣羡、颇负盛名的商贾。
只是今天,向来工作认真的恺皓旭,却因心事重重而显得心不在焉。
视而不见地凝视桌上的文件,他没发觉自己已经瞪着同样几个字好一会儿了。
他心里想着,连同昨晚的那次算起来,前后他一共尝试过三次想离开这个家,结果却是一次次的失败。
就在他专注地思索着该如何在严密的看管下逃离恺家之时,恺艳夜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