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间的天气,半天的火烧云眩丽了好久才被月色掩去了光彩。
吃罢了晚饭,司马空依旧坐在屋顶。春夏之交,月色总是澄澈清朗。因为玉门关的那一场大战,空气里还残留着淡淡的血腥气。
“听说这一战都是你的功劳。”司马空说。
晏敏跃上屋顶走到司马空身边:“回京之日,我必定像圣上禀明你功不可没。你想要什么犒赏?”
“我?”司马空浅笑:“那请你们的圣上把晏大人赏给我可好?”
晏敏嘁了一声,对他的这些话已经习以为常。
司马空将身上的酒壶解下来递给晏敏。晏敏嗅到酒的气味,接过来,拔开塞子。香气比之前在扬州喝过的要浓郁许多,似乎藏的年份要更久一点。
“我珍藏了五年的熏风。”司马空说。
晏敏喝了一口,从口入喉入胃,通体畅快无比。他轻轻的吁了口气,把塞子复又塞上,不舍得一口气喝光。
“明天,赌局开始,你要跟白宗甫决战。”晏敏想起白宗甫脸上露出不轻松的神色。并没听到他出手,但他周身散发出来的气息颇叫人压抑。
“是。”
“能赢?”晏敏低声质询。
“能赢。”司马空浅笑。
晏敏举起酒壶轻轻吐气:“等到你赢的时候,我会举着这壶酒与你痛饮。”
“嗯,我记着。”司马空躺着屋顶上,双手抱头:“顺便再讨回大人欠我的一夜,大人意下如何?”
晏敏蹙眉,才起身要走便听到花枕月的脚步声。花枕月跳到屋顶上,手里的铁爪不由分说的抓向司马空。司马空连翻了几个身,从屋顶上滚落到地面。花枕月追下来,铁爪呼呼生风,招招致命。晏敏拔剑挡住花枕月的铁爪。
“臭瞎子让开。”花枕月怒吼了一声。
司马空笑而不语,扶着晏敏的肩膀将他从面前抹开。花枕月的铁爪直捣面门,司马空只避不打。花枕月一路追到院子外,地方越宽阔,她越是碰不到司马空。铁爪下的招式虽然凌厉凶猛,全无效果。
花枕月发狠,收后手,铁爪对准自己的咽喉。司马空一惊,回手来挡,花枕月翻转手腕,全力捅向司马空。
司马空后退一步,一道强劲指力架住她的铁爪,将花枕月弹拨开。晏敏听到这招式不同寻常,微愕。
“你闹够了。”前夜杀了白夷大将巴哈莫的高手横在他们中间,冷然看着花枕月。花枕月冷笑一声:“老娘要杀这个人,关你屁事。”
“阿月……”
“别叫得这么亲热,我跟你不熟。”花枕月沉着脸,月光印在她脸上泛起几点碎玉似的光泽。
“你杀了他也没用,我答应南宫家帮他们出战,对方总会找一个高手来对决,不是他就是别人。”那人平淡如水的说。
“我再杀。”花枕月笑:“我见一个杀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