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输是赢,赌过才知道。”李敦儒飘然到晏敏跟前拦住他们,看了一眼面无血色的司马空一把夺了过来,带进山洞。
“司马……”晏敏一惊。
云跃天笑了笑:“别急,守在这里就行。他肯出手了,必然还你个活蹦乱跳的相好。”
晏敏擦了把眼泪,呆站在山洞外头,站了好一晌才想起什么,冲云跃天团身做揖:“谢谢老前辈,晚辈方才多有得罪,请前辈……”
“哎呀,陪你们折腾了大半天,现在饿了。去弄点吃的吧。”云跃天躺在石头捋着嘴唇边的胡子:“今天想吃兔子肉。”
晏敏转身地树林去不消多久,弄了只兔子回来。杀死剖净,生了一堆火架着兔子烧烤。云跃天弄了些香料油盐时不时往兔肉上撒一点,没过多久,肉香四溢。云跃天乐呵呵的坐在火堆前,深嗅了几口:“看你是个瞎子,倒很会做事嘛。”
“前辈请。”晏敏把整只兔子递给云跃天。
“吃独食可不太好,你也吃点。入谷到现在也有五六个时辰了,水米未进呢。”云跃天掰了条兔腿给晏敏。晏敏摇了摇头,坐在山洞前等消息。
明明已经初夏的天气,依旧是夜凉如水。遇到司马空的时候,也是夜凉如水的夜里。晏敏皱着脸把与司马空相遇细细想了一遍,苦笑。若是从前,那些替他做事的人,死了十个八个,他也眉头都不皱一皱。偏是这个无赖的混混,言语也轻浮,性情也桀骜难驯,却黏上了便放不下。
又约摸过了一个时辰,天蒙蒙亮,李敦儒从山洞里出来看着山洞前的一遍狼籍厉声:“这里几时变成你的厨房了?”
“还给你留了一份。”云跃天站起来,把一条焦酥的兔腿递给李敦儒。
李敦儒狠狠瞪了云跃天一眼。晏敏团身:“前辈……”
“伤口是补好了,能不能活命,看他的造化。”李敦儒慢条斯理的说。
“多谢前辈。”晏敏深深的作了揖,走进山洞。司马空躺在石床上,气息已经平稳。晏敏脱下衣服盖在他身上,不敢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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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火的声音似乎是从谷外传来的,一声尖啸。晏敏被惊醒,摸了摸床上的司马空,他还睡着。不愧是李敦儒,一出手,便把他从鬼门关拽了回来。只是这身子还虚得厉害,手脚冰凉,没什么血气。晏敏吸了口气,起身走出入谷的石阵前,郑武和孟俊被困在五行阵里,晕头转向。一看到晏敏来,立即欣喜若狂:“大人。”
“你们怎么来了?”晏敏耸着眉,带着他们走出五行阵。
“我等接到陛下旨意,召大人即刻回京。”郑武奉上郦宸风的金牌。晏敏接过,沉甸甸的,眉心不觉皱了皱。
“大人,玉门关那边的事已由戚将军已经打理妥当,皇上那边正等着您回去lùn_gōng行沉赏……”孟俊低声催促:“那些个文武官员见您迟迟不归,已有微辞。”
晏敏转身面朝着盘石谷。一转眼入谷已有五六天,司马空的伤势也已稳定。或许是时间离开了。这一去,再见他又不知道该是什么时候。
“大人……”郑武又上前一步。
“我去向谷中的两位老前辈道个别,马上就来。”
晏敏转身回到谷内,云跃天坐在竹屋门前正在逗一只山猫的幼崽玩。听到他的脚步也没有抬头。晏敏径直转到李敦儒的山洞跟前作了个揖:“晏敏见过神医大人,想请教一下,司马空的伤势现在如何?”
“你去意已决,他是死是活又有什么关系?”李敦儒的声音从洞里飘出来,带着些讥诮的味道。
“晏敏是臣子,理应听从皇命。”晏敏低声替自己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