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姑娘笑了笑。
等到哪一屋子的人都散了,天已经黑了。冷姑娘收拾起那些布留下来的布料:“吃饭。”
“我不会同你成亲的。”哈吉冷不丁的说。
“什么?”冷姑娘蓦然回头。
“我不会同你成亲。”哈吉又重复了一遍。
“说什么昏话。”冷姑娘激灵灵打了个寒噤,呵呵干笑着:“吃饭去吧。”
“不是昏话。我一直想不起来我是谁,也想不起来我从前发生过什么样的事。但是我知道,我喜欢的人不是你。”
“是谁?那个瞎子?”冷姑娘沉着脸讥诮。
“我一定是认得他,就算我不记得发生过什么,那种熟悉的感觉不会错。”哈吉凝着眉:“婚事,抱歉……”
冷姑娘站在屋子里呆若木鸡,门关上的声音突然惊醒她。她怒从中来,从墙上拔下金钩,冲出门去:“你这样都是拜他所赐,你还当他是宝么?好,既然这样,我杀了他,省得他再害你一次。”
哈吉挥手拦住冷姑娘,冷姑娘的金勾勾住他的脖子,恨声:“你别逼我。”
“如果我跟他之间有什么生死过节,我自己去向他问清楚。”
“何以见得他一定会告诉你?”
“他一定会告诉我。”哈吉笃定的转去晏敏的院子。屋子里空空的,炕都冷的。哈吉大吃一惊,奔去院子后头的马厩,那匹枣红马也不见了。
冷姑娘冷笑了一声:“他倒是识相。”
“不行,他路都走不稳……”哈吉额头上浮起一层汗,不由分说的牵出五花马。
“哈吉……”冷姑娘仓皇的追在后边大喊,一人一马已经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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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你,伤好了没?”晏敏低着头歉疚的问司马空。
“嗯,好了。”司马空爽朗的答。
晏敏的手放在膝盖上,指尖微动。想伸手想摸摸,终是觉得不太好意思。司马空握着他的手摁在自己的伤口上。晏敏微微一颤,粗糙的皮肤凹凸不平,那块疤像是个形状不规则的洞,长起了新肉后突起一大块,像一只蜘蛛盘在他的腰间。这就是险些要了他命的那道伤,虽然现在已经长好,仍有一种毛骨悚然的后怕。
“对不起。”晏敏敛眉低声吐气。
“大人有什么可对不起的。”司马空邪气的笑着:“这是我跟大人的公平交易。”
晏敏眉心一挑,一句话便将心中的愧疚全都抵消。他沉下脸冷笑了一声:“是,我记着。”说着从屋顶上跳下去。
回到房里,司马空身形一闪也跟了进来。晏敏想要发难,便听到外头的有人敲门。晏敏冲司马摆手,司马空躲到屋梁上。打开门,公主的嬷嬷走进屋内,跪在地上给晏敏磕了个头低声:“多谢晏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