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扭?”苏远不懂尤利安的意思。
“远!我最近无家可归了,你收留我一段时间可好?!”尤利安冷不防地大声喊道,苏远被吓了一跳,眼神愤恨:“我就在你面前,你喊什么!”
“看你爹的反应。”尤利安低声凑到苏远耳边说。
苏远下意识地望过去,正好看到临上车的苏靖州眼神炯炯地望过来。他看看了苏远和尤利安,终于开口了:“既然是远远的朋友,那就过来住几天吧,如果尤利安先生最近无家可归、又没事可做、完全不忙的话。”
苏靖州说完这话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苏远表情疑惑地看向尤利安。所以,这能说明什么?
尤利安无力地看着他:“你到底知道不知道正常的父子之情是什么样子的!”
“就这样子啊!”苏远不明白,尤利安你在说什么外星语?!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
“天啊!”尤利安长叹了一口气,“远你现在还在读书对吧?那你有时间去同学家转转,看看别人家的相处状态,就知道你和苏靖州之间是有多不正常了!”
你见过哪家父亲,听说儿子有志同道合的朋友,这么一副不情不愿仿佛被抛弃的表情的!你见过哪家父亲,知道儿子有出息了,不是高兴自豪,而是担忧牵挂的?~!你见过哪家父亲,会对儿子有那么强大的占——有——欲——的!
回到家的苏靖州,心情很烦躁。想起刚才苏远和那个青年的亲密动作,他就有一种不是很舒服的感觉,这种恨不得一个人立刻马上在眼前消失的感觉,还是人生中的第一次。所以,这种突如其来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苏靖州还没回过神来的时候,手已经自动自发地拨了一个号码,这个号码在苏靖州的手机上存着名字叫做万事通:
“喂?你在哪里?”电话那边的人似乎刚起床,声音懒散。
“刚回来!我让你照顾苏远,你就是这么照顾的?!”苏靖州语气不爽。照顾到连他身边出现个陌生青年,都不告诉自己一声?!
“怎么了?苏远最近挺好的啊!”梁正闵揉着眼睛进了浴室,“你大早晨地一回来就兴师问罪,真是越来越不讨人喜欢了啊!”
“首先,现在已经是中午了!”苏靖州努力压抑自己的火气,“其次,我也不需要你喜欢!”
“是,是!”梁正闵嗤笑,“您现在有远万事足嘛!我晓得撒!”
“我找你有正事。”苏靖州和梁正闵也不多做客气,略略地将刚才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末了一副不明白的语气,“正闵啊,你说我看到苏远交朋友了,不是该很高兴吗?为什么会那么不痛快?!”
电话那边沉默许久,之后就是清脆地瓷器破裂声。梁正闵之前的动作是这样子的:一手举着电话,一手拿着漱口杯,口中叼着一把牙刷;听完苏靖州这话之后,动作是这样的:手里依旧举着电话、漱口杯已经掉落在地上粉身碎骨了,牙刷也早已不知所踪。整个人动作定格三分钟,表情诡异。
苏靖州连续喂了好几声,才终于让梁正闵回过神来。他苦笑着揉了揉嘴巴,“我觉得可能是因为:你和苏远还没到这种亲密地步,就有外人和苏远那么亲密,所以有些不服气不舒服吧。”
“啊!”苏靖州恍然大悟,“行了,我知道了!有空出来一起吃个饭!”
听到电话那边干脆利落地嘟嘟声音,梁正闵强装镇定地转身,看着卫生间门口的中年人,眼神流露出苦笑:“我想,我似乎察觉到了一个惊天动地的秘密。”
“打算如何?”那人走上前来,蹲□子开始收拾碎片。
“隐瞒啊。”梁正闵情绪不高,蔫蔫地坐到了沙发上,表情阴晴不定地想着什么。
苏远晚上回到家的时候,苏靖州已经恢复到了平常的样子,正坐在沙发上翻着最近几天的报纸杂志。他见到苏远自己回来,还愣了下:“你朋友呢?”
“他有事情先走了。”苏远如此说着,最近正是业务繁忙的时候,尤利安哪里有空游山玩水。说完这话,苏远又想起上午的事情,“上午那会儿,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