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岫城的人,不是像紫霖一样的财迷,就是和药王谷大多的人,只知道潜心炼药,没到补充粮仓的时候都不会出门。
“但是,未免也太冷清了。”祈禛只觉得走在青石路上的声响都一重重的传开。偏偏身边的几人都是轻功卓绝的,走在身边像是一群幽灵似的。
“哼。”紫霖不屑的哼道,“我出岫城的人怎么能够跟寻常的比较。出岫城没有庸人,难不成你还想看守在家里的村妇不成!”
出岫城的美人也是出名的。可见出岫城里很大一部分比例是女子。
紫霖虽然随意,但是对城里的女子特别是他母亲很是崇敬,见到祈禛的举动难免动气。
祈禛愣住了,想要解释,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自己的内心却实是有这种想法的。
简纾圆场道:“现在这个时候人大多还在山里或是在集市上。出岫城里不接待外人,没有什么仆从什么的。”
祈禛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这么大的规模,难道就没有工人帮忙建设吗。祈禛不信,但若说这些江湖人自行建造的,一路上看见的出岫城的人都是身形纤细养尊处优的样子,实在让人想象不出他们搬砖造房的样子。
可是这样,怎么会没有人知道出岫城的所在呢。
皇家曾将建造宫殿的工人集体灭口,以防泄密。
想到这里,祈禛看紫霖的眼神也有些不对了。
“停止你的想法。”紫霖虽然不知道祈禛在想些什么,但是他也毕竟修习过摄魂术,大概还是知道祈禛没有想什么好事。
简纾隐约知道祈禛在想些什么,只是皱了眉,没有阻止紫霖。祈禛想的过分了,不是什么人都会像皇家的,一下失踪那么多的人的话,除了皇家,有谁能掩盖住。
“到了。”紫霖的语气还是不怎么好。如不是看在简纾的面子上,他是绝对不会让祈禛进入出岫城的。
真不知环塘他们是怎么放他进来的。
某人已经完全忘记是谁嘱咐手下别太为难进城的人了。
“怎么不睡?”
简纾走到祈禛身后。刚在紫霖的房里与他商量些事情,回来时已经晚了。祈禛被安排在跟他一个房间,对这个安排彼此间算是都默认了。
祈禛守着孤灯已经坐了很久。
他这一生总是按部就班的,随着这个或是那个人的意思走,无论什么时候总是有许多路让他选择。但是现在好像不同。
简纾没有选择给他,至于现在连思考用的时间也不用了。
其实还是有东西好想的。
比如,简纾的真正身份。
再比如,皇兄追杀他的真正原因。
但是他不敢想,他眷恋难得的温暖。
“没想什么,只是不习惯。”即使知道简纾知道他说谎,他还是说了。
“睡吧。”简纾沉默了半饷,最后叹息般地说。
“明天上街看看,其实出岫城还是不错的。”
出岫城一向以制香闻名,不可能真正的与世隔绝,正常的贸易还是有的。只是出岫城似乎有什么让众人忌惮的,从没有随便泄露关于它的消息。
至于这是什么,连简纾也是不知道的。
“怎么,孤枕难眠呐?”
玄焰难得的拥有自己的卧房,躺在舒适的床上,还点上了安神的香,却只是睡不着。
听到有人的声音,他便立刻从床上跃起。
“啧啧,动作还快的。”那人转过屏风,还轻轻的拍着掌。
“是你?”玄焰听着声音有些耳熟,随意没有大动作。来人竟是紫霖。玄焰感觉他好像对祈禛的印象不是很好,怎么会半夜来到他的房间来呢。
“是我,要不你以为呢?”紫霖纤长的眼睛微眯着,看不清他眼神。“夜半的时候,月华草没准会开花,要看看吗?”
他声音压得低低的,有些蛊惑的感觉。
玄焰直觉有点不对,可是太久没有跟人平等的交流过,他认为是自己犯了职业病。
而且,月华草,听着挺不错的。
“好。”他听见自己这么说。
可是心底有另一个声音叫嚣着,不对,不对劲!
可是脚已经迈出了房门。
紫霖仿佛在不远的地方向他招着手,只穿着紫色的单衣,微敞着衣襟。
熟悉紫霖的人都知道,他就算故作fēng_liú,也一向是衣冠整齐的。
可惜玄焰与紫霖不熟。
紫霖住的地方并没有想象中出岫城主的辉煌,也只不过几间小院落。若论不同的地方,也只比大多人家多几个打理很好的药圃。
穿过玄焰住的地方,恰好是一个。
已经是夜半了,出岫城的晚上天空反而要晴朗不少,一轮明明的月亮映在院落里。白天时玄焰不屑的杂乱的“野草”却在淡淡的月光中舒展着,透过一点点的星光。
“这是?”玄焰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