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简纾现在倒像看看祈禛到底想要说什么了。
简纾太配合了,祈禛反而有些不确定了。
“紫陌已经死了。”祈禛放下了茶杯,他直觉觉得简纾不会无动于衷。
没有人在听到自己的死讯还能够无动于衷,即使他还活着。
沉默了半饷,简纾问道:“你知道是谁做的?”其实他想问的是,是不是你做的。
“不是我。”祈禛像是知道简纾的想法,“是皇上。”
是皇上。
“为什么?”明明就已经退隐在江湖上了,还是免不了被牵扯。
祈禛见简纾的眼光有些的涣散,也不忍继续,指明找他的目的。
“和我进宫去。”
简纾给了些反应,但似乎没有听清。
“和我进宫,我就告诉你一切。”祈禛朝着简纾伸出手,“想知道事实总要先付出些。”
简纾对皇宫没有什么好感,但是仔细考虑后还是觉得同意比较好。无论紫陌的死,简纾的被困,还是他们的“融合”,一切都巧合的诡异,这背后一定有什么。既然紫陌的“遗物”在皇宫出现,这一定与祁国皇族脱不了关系。还有那个荀慕笙,简纾有预感,他们很快就会见面的。
祈禛在简纾答应后立即叫人套了车马,带简纾出门。地位有别,简纾跟在祈禛后面乘坐一辆小些的篷车从另一道路走,准备走皇宫的侧门。
祁国的皇城确实比南疆不同。在南疆,与其说是城,不如说是一个个的寨子。于祁国不同,南疆越是重要的城镇,便藏得越是紧密。尤其是皇宫所在,更是被层层的密林沼泽包围着。祁国向来有野心,先后征并了周遭的小国,只有像南疆这样拥有奇术、天险的偏僻小国幸存下来。但是祁国并不满足,不但要南疆进贡,还觊觎南疆的蛊术和天然的珍贵药材。
简纾从前在雪山派清修,紫陌则在南疆,都没有好好的见过祁国的城镇。此时见城中商铺酒楼,摊位小贩,熙熙攘攘;青石道路,杨柳水岸,秀丽可人。路上的百姓每人都穿的体体面面的,与南疆讲究颜色,花纹不同,祁国的服饰都比较的素,质料轻盈,面上带着生活富裕的惬意。
这只是王城的外城,平民百姓都可以来做生意或是游玩。通过一道不是很高的围墙。才真正的进入了王城内城。王城内城只有达官贵人才能进入,凭简纾的身份是万万进不得的。说起来,简纾还是借了祈禛的光。
王城并不如外城热闹。大概人人自恃身份,即使有徒步行走的也是微微含笑,自命fēng_liú;或是弯着腰,谦卑地低着头,那些便是贵人身边带的得势的人。
简纾看着那些人有些想笑,自己其实本质上与他们没有什么区别,即便是为他赶车的奴仆,也不过认为自己是个讨了祈禛欢心的“公子”吧!
想到这儿,简纾不禁笑出了声。
简纾倚着车壁,顺手掀开帘子,向外张望,内城的城墙并不高,从外成可以看到里面高大威严的建筑,大多是朝廷的各个机关,也有一些功臣的府邸。祈禛堂堂一个王爷,府邸竟然之建在外城,凭着显赫的战功竟然还没有封地和爵位,可见他皇兄看他是多么的不顺眼。
对面茶楼一个贵公子向着简纾的方向举杯示意。简纾疑惑,不记得有这号人物,但见他举止fēng_liú,犹犹豫豫地回了个礼。那个贵公子一身的白衣,梳着浪荡子才挽的半散的发髻,样貌倒是周正得很,像是个有见识的文士,只是那嘴唇红艳的过分了,眼睛微眯地笑着,有些眼熟。
简纾正奇怪着,突然轿子一拐,简纾见到那个贵公子手指上青光一闪,突然想起。
“荀、慕、笙!”简纾咬牙切齿,一字一顿道。
对面那人似乎也知道被认出了,有笑笑地举杯。
这时简纾的车子已经驶进了皇宫侧门,进门前,简述分明看见,那人对着他,说的是“后会有期。”
“莫要让我再见到你!”简纾无可奈何。荀慕笙,荀慕笙,我们之间看来有缘得很。
作者有话要说:
☆、又遇
祈禛虽然应得简纾去宫里,但并不一起走,心里总是没有什么底的。但想着简述还念着他体内的同命蛊,想来不会就这样逃走,不由一会儿安心,一会儿又为自己对这件事的上心羞耻。
为着皇帝中毒的事,宫中朝中分明分为了两派,防他的有,巴结他的有,在一边阴阳怪气的亦有。
“哟,这不是稹王爷吗?皇上在休息呢,王爷可是等不及了?”一句话夹枪带棒的甩过来了,不是别人正是皇帝祁延的贴身太监,桂公公。
这桂公公原来是祁延身边的伴读,在皇子内斗中被牺牲了,祁延尽力才救下了他的命。而这桂公公也感激祁延的不离不弃,自愿作为内侍留在他身边。
祈禛敬他忠义,也明白他对自己的敌意。但是平日里桂公公却是看得分明,知道祈禛并无反意,反而护国有功,对他还是爱护的。如今一反常态,看来皇帝的状况十分的不好。
“有劳公公照顾皇兄了,祈禛今日请来了药王谷的人,正是为了皇兄的安危。”
“药王谷?”桂公公也是见得大场面的,当初为了找紫陌,不得不借用了江湖上的势力,结果却是让紫陌死了,祈禛竟然轻易地便找到了药王谷的人。
“稹王爷,咱家也不瞒你,圣上当初为了找药王谷的神医,可费了不少功夫也没有成功。你怎么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