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独孤风烦恼的是,昨夜一黑衣人闯入,三招便令自己招架无功,却又神秘离去,可能只为试探独孤风武功虚实,不知何人?能三招制住独孤风之人,如何能不知其武功根本不是孙和、商季的对手,更无法与李玄帮主大战三百回合;识破其中有诈,缘何并无动作?最令人奇怪的是,一向军纪严明的瓦罐山,其牢房居然连一个把守都没有,好像早已准备好让人劫牢了;还有瓦罐山至关重要的三道关卡上俱是空无一人,此乃瓦罐山命脉之所在,关乎山寨的生死存亡,今日之举,好像单单只为将瓦罐山拱手让人,岂不怪哉?
“李帮主,吃我一枪!”秦伯尝大喝一声,直取李玄。
李玄身在局中,心中有愧,也无法分辩,与秦伯尝大战了五十回合,不分胜败。一旁早有李小武、魏子洞、鲁铁锤、邢铁旗、石无病五位堂主一齐杀出,各使出看家本领,七人战在一处。秦伯尝毫无惧怯,使一杆金枪,当世力战六大高手,又战了五十回合,仍是各无胜败。
“秦头领的武艺真是举世无双!”远处,正蓝旗都统纳兰容川登高望见秦伯尝巨斗屠龙帮六大好汉,对身旁的孟问渠道。
“是时候该发兵了。”孟问渠羽扇一挥,早有武曲将军狄复引清兵三十五万,对瓦罐山作合围之势。
为寻弟兄,秦伯尝卖了一个破绽,虚刺一枪,虚晃一锏,调转马头,早冲杀出阵了。李玄敬其才,也不令人追赶。
秦伯尝一人一骑,虽千军万马,如入无人之境,他竟直冲屠龙帮大军,飞奔至瓦罐山脚下,恰逢独孤风。秦伯尝下马,使出三招,独孤风竟不能当,只待束手就擒。
“果然好少年!”秦伯尝忽的停手,对独孤风正色道,“你的根底,我已尽知;我的根底,你可知道?”
“我只知你是昨夜试我武功之人。”独孤风虽聪明绝顶,可哪能参得透秦伯尝这等天外飞龙般的人物,只得如实说道。
“我也只知你还是名唤‘朱巽’,今日我欲引兵去投那清廷,你可愿随我一道?此事凶险万分,你可要三思。”秦伯尝严肃道。
独孤风思索片刻,便也正色道:“我愿往。”
秦伯尝、独孤风,二人携手,谁人可挡?早冲破阵门,离了瓦罐山,陆续寻得各位头领。瓦罐山秦伯尝、罗仲信、谢秋棠、张鬼、张谷、和郭义六位头领已经会和,点视兵马,却只存得了三千人马。
“今日瓦罐山被破,我等已无立足之地;我欲引兵投清廷,不知诸位兄弟以为如何?”秦伯尝道。
“大哥,不论你往何处,我等必誓死相从!”罗仲信道。
“大哥不可,清狗屠我父兄,残害了多少无辜百姓,我等与清狗不共戴天,势不两立,如何可反投清狗?”谢秋棠急谏道。
不等罗仲信发作,秦伯尝便抢先激道:“只是眼下我瓦罐山已与屠龙帮反目,江湖上怕是再无我等立足之地了。不投清廷,又能往何处去呢?”
“大哥!便是要我去投屠龙帮的刑堂吃上一剐,我也绝不投清!”谢秋棠握紧了兵器,斩钉截铁道。
“唉!张兄弟,不知你二人又作何打算?”秦伯尝道。
张鬼、张谷瞧了瞧四下兵马,二人各自望了对方一眼,咬咬牙,不舍道:“秦大哥,眼下江湖纷争聚,朝廷烽烟起,我二人已经心灰意懒。自聚义以来,我师兄弟已多日不曾回师门探望了,今日欲辞别秦大哥和诸位兄弟,回山早晚供养师尊。各位兄弟,后悔后期!”言罢,张氏兄弟便离了开去,来去都是清风两袖,只是多了牵挂。列为看官,此二人亦是屠龙榜上有名客,日后他瓦罐群豪自有缘分再相聚;只是此去回山,又要引出一桩灭门无头巨案,牵出一桩“天丑”血滴子旧案,横空出世一个绝世的少年人杰。此是后话,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