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跟上辈子不好的记忆有关系,其实林易莫名的对那条沙皮狗就是不喜欢,皮皮打量了林易一遍,见对方不喜欢自己,宽宏大量的不跟林易计较,拽着屁股扭哒扭哒的就走了。
可以考虑再买一条狗回来养,要一条比这条米其林长得更威猛的,林易默默地想。
早饭过后林易打算去一趟墓园,两个小时后,东叔在墓园门口停下车,林易看着这条熟悉的马路,感慨万千,兜兜转转,他又回到了这个地方,这个带走他生命,又让他得偿所愿回到7年前的地方,那个卖奶茶的小铺子,还是个花店。
林易走过去,摘下墨镜看了看身边的花。
一个长相文雅的小伙子抱着一些百合放在门外的花架上,打算把它们分开,再包起来。见到林易之后含笑着问:“先生需要什么花?”
“有没有天堂鸟?”天堂鸟是妈妈生前最喜欢的花,每次来,林易都会带一束放到她的墓前。
“不好意思先生,这种花买的人很少,所以我们进货也少,最后一束刚被买走,您要不再看看别的?”
林易稍微有点儿失望,“那就给我包一束兰花,要紫色的。”
“好的,您稍等。”
林易趁包花的时候,下意识的看了眼周围,一辆黑色的雷克萨斯停在最显眼的地方,不用看车牌也知道那是谁的车。眼底的那抹厌弃犹如实质,林易看了看脚底下,正好在小店门口看见一块带菱角的石头,他笑着捡起来,在花店老板讶异的目光中,走向那辆他摸都不敢摸一下的豪车。
东叔从车上看见林易这个动作?赶紧下车,哭笑不得的问:“少爷,你要干什么?”
林易晃了晃手里的石头,笑的一脸无害,漂亮的丹凤眼这一刻仿佛都在反光。“东叔,我觉得我叛逆期来的有点儿晚。”
东叔(°ー°〃)
林易站在汽车摄像头前,笑着说:“我觉得我叛逆期来的特别晚,反正你有钱,不在乎这个。对了,有一半资产还是我的,因为我妈留了一份遗嘱,她的遗产都是我继承,这都是经过公证的,可惜你一直没有给我,所以我现在是砸我自己的那一份。”
林易啪啪砸完全部玻璃,顺便再把车漆刮了一圈,扔了手里的石头拍了拍手,感觉心情好多了。
花店老板在递给他花的时候手都在抖,林易笑着说了声谢谢,抱着兰花走进墓地,老远就看见他妈妈的墓碑前站着三个人,男的西装革履,女的一身黑色风衣,背影就看出身材凹凸有致,保养的不错,他们身边还站着一个穿着白色短裙的女孩子,大冷天的也不知道冷,斜挎着一个红包,不耐烦的踢着脚下的小石子。
林易撇撇嘴,从他们身侧走过去,听见脚步之后,对方也都回头,在看清是谁的时候,女人惊呼一声:“小易!”
林易冷淡的瞥了对方一眼,演技不错,重操旧业还能吃饱饭。
年轻的女孩子翻了个白眼,切了一声,却被身边的女子拽了拽袖子,瞪了一眼。
“小易回来了?这孩子也是,怎么不提前跟家里说一声,家里好派人去接你。”
“家里?”林易看着对面这三人,自己的爸爸,爬上位的小三,小三的女儿,这三位来他妈妈的墓前,恶心谁?“我已经被赶出了家门,林先生亲自说的要和我断绝父子关系,这里面您可出力不少啊,怎么现在真的想让我回去?”林易看着墓前的这束天堂鸟,蹲下身子用食指扒拉了一下,给自己空出地方,把手里的兰花放下之后,赶紧拿出手帕擦擦手,仿佛上面有什么病毒,染脏了自己。
他这个动作让林自涛的脸色沉了下来,看着一表人才的儿子,林自涛其实很想说点什么,可惜爷俩就是八字不合,除了吵架,他们几乎没什么交流,现在林易连吵都不跟他吵了。把林易赶走,他真的后悔了。当初林易在他婚礼上大发雷霆,他怕林易说出不得了的话来,才说让他滚,那只是一句气话,哪想到这个孽子这么倔,这一走连头也不回。
再加上昨天林易那么对他说话,林自涛自然是不会给林易好脸色看。闲话不说,直接冷着脸问:“你和方董,什么时候认识的?”
林易全当没听见,拿着帕子细细的把墓碑擦干净,照片上的女人盘着发,狭长的丹凤眼笑的弯成了月牙,精巧的瓜子脸上唇瓣微勾,还是那么美。
“这孩子,父子哪有隔夜的仇,你爸这几年也挺想你的,你连个电话都不打他真是担心你,听话,一会儿跟你爸回家。”刘婉君说话绝口不提自己,一直站在林自涛的位置上说话,让林易不由的摇了摇头,看着林自涛反问:“你觉得我妈妈会想见到你们?还是说你们觉得这样可以来赎罪?难道是做给媒体看的?还是和易家有生意上的了牵扯让外公念在旧情给你个面子?”
“林易,你怎么说话呢?!”林自涛一听林易出口不逊,连个爸爸都不叫,又像以前一样,张嘴就教训。
林易站起来冷冷的看着林自涛,“我妈是怎么死的,外公外婆不知道,那是我怕他们承受不了那个后果,不敢告诉他们,你这几年心里舒坦吗?还有你刘婉君,不过一个演戏的,没名没分近二十年,也是为难你了。你们每一个人,手上都沾了我妈的血,她的性子这么烈,你们晚上不抱着佛像能睡好觉吗?”
林易说话的时候还带着几分笑意,声线毫无起伏,听起来并不激动,可是说的话却句句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