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然如林傲嫁来冷月宫之前那番唇亡齿寒的隐喻,他不能让这个男人死,至少现在不能。
“来,喝药。”时夜把药碗端到林傲面前,可仍陷于昏迷中的人因为之前受的刺激过度,死活不肯开口,任凭苍白的唇闭得死紧。
无法把药水灌下去,时夜皱了皱眉,起手把林傲搂得更紧了些,让对方的头完全贴到自己胸口上。林傲被他一抱,身子又开始无意识地抽搐,时夜干脆放了药碗,双手环抱了林傲的身子。过了好一会,林傲身体的悸动才慢慢平息下来,似是终于习惯了对方胸口的温度。
可他刚要把药送进林傲嘴里,林傲闷哼一声又开始浑身发颤,猛一甩头在时夜怀里乱钻,竟把药水全然打翻了。
“主上,我看他一时半会是喝不下东西了。”赵四在吩咐着收拾了这满屋的残局,看见时夜怀中憔悴大半的人也忍不住摇了摇头。
“都怪我行事太狠,除去阳帝这个称呼外,他也不过是个普通人罢了。”
时夜抬起手,稍稍运功,轻抚在林傲滚烫的额上,替对方散去高热。
“时夜!老子……要杀了你……”林傲急促地喘起了气,在时夜怀里翻转挣扎。
时夜看他如此,只是笑了笑,把人搂得更紧,随口应道,“等你好起来,再杀我无妨。”
江妄和王骁各自点齐人马,辞别了众人,趁着夜色往灼阳山庄所在的地方赶去。
王骁一马当先,指着前面的一片密林道,“过了这片树林再行几里就是灼阳山庄了,待会我从西门杀入,江护法则带人从东门杀入。”
江妄抬起头,头顶一轮残月,隐隐发红,似乎在昭示即将有的一场杀戮。
他生性残暴,越有杀戮心中便越是欢喜,藉着剪除奸恶之名双手也不知沾了多少鲜血。
只是如今一役非同小可,也让他不得不谨慎起来。江妄催着马,走到王骁身边问道,“王护法,盟主已说阴阳二帝都不在灼阳山庄,可仍要你我同去剿灭,不知你有何看法。”
王骁挽了马鞭,回顾江妄道,“即使那两个魔头在不在,此役也不轻松。据说林傲善养门徒和男宠,到时候,我们且杀那些门徒便好,至于男宠之流……我看就暂且饶下罢了。”说到此处,王骁想起江妄素来的心狠手辣,倒也不愿对方多杀无辜。
“哈,男宠之流,抓回来分给喜好男风的兄弟们好了。我想杀的是阴阳二帝,对这等小喽啰丝毫不感兴趣。”他干瘪地冷笑了一声,策马当先,已带自己的手下冲了上去。
杨鼎还在和林傲的一干男宠坐在林傲的床上玩着牌九,虽然窗外风高夜黑,寒风凄厉,但又怎干他事。
“大师兄,有人闯进了山庄的禁地!如今只离山庄两里地了。”不等杨鼎摸上把好牌,忽然有人冲了进来。灼阳山庄附近早设有暗哨,一有风吹草动便立即传回庄里。
玩归玩,林傲曾叮嘱他在自己不在的时候好好看管山庄,特别要小心前来偷袭的人。
最近江湖风传,天鹰盟已不愿再坐视阴阳二帝联手坐大,把久未露面的四大护法全部召集了起来,准备对阴阳二帝施展全力一击。
心中一惊,杨鼎猛地站起来,急切吩咐道,“快传书给师傅!请他老人家速速回来!”
“主上,灼阳山庄来的鸽子。”门外的随从带进一只鸽子,鸽子脚上绑有阳帝的铭文和纸条。
时夜仍在和昏迷中的林傲纠缠,他试图把药灌进对方嘴里,试了几次都未能如愿。林傲不是嘴闭得太紧药根本灌不进去,要不就是勉强掐着他鼻子灌进去后又悉数被呛咳逆呕出来。
时夜正烦得厉害,直直地盯着这个连昏过去仍那么倔强的男人,不知到底该对方如何是好。
阴阳调和(强强生子.二十九.当机立断)
更新时间: 11/21 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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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夜简单地看了信,放下怀中的林傲,眼中倏忽间掠过一丝寒光。
“传令下去,冷月宫一半的黑衣卫立即随我去救援灼阳山庄。”
不知是不是灼阳山庄这几个字太过熟悉,一直在昏迷中的林傲竟慢慢醒了过来。他看着正换着衣服准备出门的时夜,愤然大怒。林傲连咳几声,连血都呛了出来,时夜转身看了他一眼,笑道,“夫君,你醒了。”
“时夜!”林傲对他愤恨不已,硬是挣扎着坐了起来,他抬起手,手指发抖地指着时夜,目光里夹杂了难解的怨恨,“灼阳山庄是我的基业,不需要你插手!我自会解决那些天鹰盟的混帐!”话音未落,林傲连咳几声,头也低低地埋了下去。
时夜却不管他,扎紧腰带,取了配剑在手,慢慢步到林傲身边,伸手便掐住他的下巴让他抬起头看着自己。时夜目光缓缓流转在林傲蜡黄的脸上,出声笑了起来。
“你看你,一脸纵欲过度的样子,要是你能站起来不靠人扶走到门口,我便让你去。”
“好,老子走给你看!”林傲咧嘴一笑,血迹未干的唇边看起来颇为恐怖。
果真,他掀了被子,也不管自己身上可耻的痕迹,赤着脚一步步地踏了下来。
走出第一步时,林傲脚下一软,差点就扑倒在了地上,连一旁的赵四见了都忍不住想上来扶他,却被时夜挡开了。可林傲摇晃着身子,深深吸了口气后,竟稳住了身形。他望着时夜,冷冷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