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缺撅着屁股趴在工头结实的背,工头身上的强大暖气立刻冲到小缺身上,身上覆盖的大衣也足够厚实保温,真暖和。
工头把小缺的胳膊拉过来环住自己的脖子,托起小缺的大腿,起身平稳的向旧楼走去。
脚步规律的咯吱咯吱,漫天飘洒着白色的雪,能看见的只是眼前朦胧的一小块地方。
小缺身体紧贴在工头身上,双臂搭在工头宽阔的肩膀,紧搂着工头的脖子,两个人的体温,还有小缺莫名的一股燥热都驱散了风雪中的严寒。
工头脚下那么平稳,小缺感受着健康的人的步伐,驮着自己的身体健康有力,那么强壮,安全的感觉会让自己充分信赖他,放心依靠他,像山一样的男人。
流浪汉的冬天历来都是最残酷的,可是小缺觉得今天的风不那么戾,雪花也变得美丽,他观察这冬夜银白的世界,真希望就这么一直走下去,忘记自己和工头之间的差距。
王建竣一路都非常沉默,好像风雪封住了他的声音,融入这白茫茫的风雪里。
工头把小缺一直送入床帐内,火炉还自顾的燃烧着,突如其来的温暖让冰冻的身体刺痛起来,真正分别的时候到了。
小缺呆呆看着工头,工头也盯着小缺看,慢慢的,工头的头越来越低,越凑越近,小缺心砰砰乱跳,抖着眼皮期待又害怕即将到来的亲吻。
工头只是展开双臂用力抱了小缺一下,想要把他抱进自己身体,工头从嗓子里发出风雪摩擦的粗粝声音,“哥走了,你把火生暖了就睡觉吧。”
小缺只感觉被拥抱的身体一阵温暖,又突然失去温度,“哥!”他焦急去喊已经掀开床帐离开的工头,不过当他看到英俊健朗的工头转过身英俊的脸,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让工头与小缺破败不堪的床帐格格不入。
韩玉带给小缺痛,让他马上改口,“哥,大衣,大衣还给你,穿着回去。”
回答他的是工头再不回头,很快消失的背景。
雪飘洒了一夜,第二天清晨就停了。工地已经放假,二头回了一趟市里,雪停后就赶回工地。
他敲门进了工头房间,看见自己大哥正抱着小吃吃喂饭吃,看来小缺带着孩子住过来了。
“昨天夜晚大哥过得不错!”二头进屋擦去眼镜的雾气,暖了暖手,开始逗小孩玩,兜里拿了个小盒子高高低低逗着小孩伸手抓,像是逗弄小猫咪。
“终生难忘!”工头哼了一声,端起酒碗,喝了一大口。小宝宝好奇看着工头喝得白白的水,不去管二头那个小盒子。
“小宝宝叫我二叔,小盒子给你。”二头轻轻拧小宝宝的脸,小宝宝一下钻进工头怀里。
“儿子比爸爸乖巧听话。”工头喜欢地搂紧小宝宝,喂了他一大口肉。
“大哥还记得家里的小鸡仔,你拿走小鸡,老鸡保管跟着来。”二头看看堆得乱七八糟的桌面,不像是常整理房间的规矩人端上来的,酒罐也开了泥封。
看来大哥受挫了,二头也拿罐子酒也倒了一小盅,喝下去瞬间胃就暖了,身体的寒冷驱散。
“你一会把小宝宝送回去,我就帮忙照看一会。”工头冷着脸说。
“没问题,来小宝宝,来二叔这。”二头看自己大哥喝闷酒,推了推金属般冷质的眼镜,“大哥还记得我们最早赚的一笔钱么,那时候冬天冻得就想喝口酒暖暖,在漏风的楼板里,酒比多少暖气都管用。”
“恩,那时候真穷,连呆几个工地都不给工钱。”
“那时候开发商都不给现钱,几十栋楼的小区建好了,给咱们整工队一半栋楼就完事。起早贪黑干整整一年,一分钱也别想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