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如洪钟,夹杂着纯正内力。可见是个高手。
这还是谢安韫第一次碰到除二爷之外的高手,在严正以待的同时不仅兴奋。
一百年的厮杀生活早将谢安韫锻成一个杀魔,但自重生以来,他就没有过酣畅淋漓的杀伐。
所以,现在他那颗渴望厮杀的心开始蠢蠢欲动。
谢安韫黑沉沉的眼睛更加黑沉,沉到连之前些微的眼白也看不见了,逐渐的就被黑暗吞噬。
他无声的向前走,摒住自己的呼吸。犹如一只无声无息的鬼魅。
这时候,房里再次传来一个声音,略微尖细。但没有内力:“门外设有奴家的毒雾,没人走得过。”
过了会儿,没有听到声息的那个高手放缓了警惕,道:“那边怎么说?”
那个略微尖细的声音再次懒洋洋地回答:“说是三天后会派二当家过来,而且那边儿也会来位贵人。”
“那边儿要来人?来的是谁?”
“只道是位贵不可言的大人,具体的还要到时再说。”
“想不到这次会引来那边儿的人。”
“毕竟是金矿。这玩意儿当初可是引起了轰动。幸好这一次没牵扯到什么官,仅仅是几百条小命。”
“哼!怕什么?官又如何?那边儿照样摆平,等到出头之日,咱们这富贵路就要往上攀一级。至于萌渚山那帮恶匪,到时候上报朝廷还能官升一级。”
“那奴家可要贺喜周大都尉。呵呵......”
谢安韫停下脚步,静静的站立着。此时门扉就在他的前面。
周大都尉...大都尉......西燕王朝除了中央军队,还有各地十二道设有地方府兵。一道一军,一军之下十二军。
十二军由大都尉统率,二爷曾说过,岭南道大都尉姓周,莫非就是里面那人?竟连府兵大都尉都被收买。
这权利,可谓手可通天。
谢安韫无声无息,再听。当听闻那道略微尖细的嗓音说到“萌渚山的大当家可是当年那位刚正不阿的碧波府尹仅剩的血脉。萌渚山也不过都是些老弱病残,可笑越城恶匪竟被蒙骗多年。果真蠢笨。”
“倒不如说是仪不愧是碧波府尹的血脉!”
谢安韫瞳孔紧缩,猛地后退。因为伴随着那一句话音落下,就是突如其来的袭击。力道刚猛如同千金重锤砸下,直接将一整扇门砸成碎屑。
谢安韫抬头看见屋内情景,猛地脸色一变。
怪不得两人俱在屋内却无一丝烛光,原来是里面养着多种蛊物。且是用活人来养。
屋内放着两个大瓮,其中一个开着口子,清晰可见里面一个男人被啃得七零八落的残骸。在那男人的残骸上蜷曲着碗口粗的一条大蛇。
那大蛇通体乌黑,竟有粗粗的鳞片,头上顶着一个巨大的瘤子,缓缓摩挲着,令人一见便头皮发麻。
至于另一个大瓮更是恶心人。
那个大瓮里装着一个女人,身子塞在大瓮里,头在外面。五官已经移位,扭曲恐怖。那种移位是不堪疼痛而强行扭曲的。
那大瓮里不时有轻微的某种东西嚼动的声音,显见里头有东西在嚼这个女人的肉,一点点的吃光这个女人。
而同时,这个女人是活着的。
屋里头的一张黑木榻上卧着一个奇装异服的女人,样子看不清晰。黑暗中,她的目光,森寒如毒蛊。
谢安韫整个人都如同寒冰里泄出来的一样,他已经决定,无论如何,都要杀了那个女人。
“小孩!偷听的时候不要走神啊!!”
谢安韫往后一个鹞子翻身,避开砸碎石板的拳头,开始沉着冷静的审度眼前这个所谓的周大都尉。同时,他小心的避开身后由各种花的香气交织产生的毒气。
周大都尉见状,眼里闪过一道恶毒的暗芒,开始用逗弄的方式攻击谢安韫。并在不经意间将他往毒气里引进去。
周大都尉名叫周奇,是个心胸狭窄却又好大喜功极度自负的人,因为谢安韫不断的闪躲以及他娇小的身形让周奇很轻视他。
然而,说周奇自负,就是因为他相对于自己的武功更加深信于自己的智慧和谋略。所以他想的不是直接杀死谢安韫,而是给他留一线希望编织一个网让他死在毒气里。
周奇期待谢安韫不敢置信的临死的眼神,那让他产生无与伦比的快感。
所谓武路能见人心,从周奇力大无穷偏偏邪诡且不给自己留防守这一点就可以看出他的自负。
谢安韫何其聪明冷静,自然从周奇的行为间知道了他的想法。自然他也不能辜负周奇聪明的谋略不是?
况且自负的周奇也绝对不会同意那个擅用蛊毒的女人的插手,所以适当的假意示弱又有何妨?
谢安韫仿佛自顾不暇一般,勉勉强强接住周奇的攻击。又在那些毒雾的边角范围游走,偏偏每次都好运似的躲过。
那种躲过的情形太真实,以至于就算是擅用蛊毒名为阿丝的女人就算觉得怪异也说不出来什么。
谢安韫两臂交叠挡住周奇的拳头,往后倒退几大步,脚下一个趔趄。让周奇看见,心下一喜。他早就对这好运的小子愤恨不已了,当下居然无视自己身为大都尉的身份无耻的偷袭。
谢安韫倒下,正好掉进毒雾最浓的范围里,他的旁边正是一盆淡雅、状如菊花的黄色花朵。
周奇踏进毒雾里,他早就服过解药了。所以他现在得意洋洋的站在谢安韫的身边,一脚下死力的踩住谢安韫纤细的手腕。
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