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元畅见杨荣吃喝得开心,便将银票拿了出来,问道:“大哥,这银票如何处置?”
“你救了那位小姐,当然是你自己拿着,问我做什么?”杨荣满不在乎地说道。
“长这么大,我还真没见过一百两的银票。”陆元畅随手将银票摊开,放在两人中间,见银票之上,写着汇丰二字。
这是大周国最大的钱庄,分铺遍布全国各地,认票不认人,只要拿着银票去汇丰钱庄,不管多少,不管是谁,钱庄都会按票即时兑付,从无拖欠,端得是好信誉。
一百两的银票,数目已极大。陆元畅端详着银票,心想:即使她救了那位小姐,给个三五银的散银便可,怎会如此大手笔,那位小姐是何人,只是打赏这么简单?
杨荣给陆元畅斟满了酒,说道:“阿元,别多想了,那小姐能调、教出如此仗势欺人的奴才,我想她也好不到哪儿去,她给你,你就收着,咱既不偷又不抢,问心无愧。刚好你要办婚事,等明儿个咱上钱庄取了银子,你给芙娘好好置办些嫁妆,祝保长嫁干女儿,总不能太过寒酸。”
陆元畅听着杨荣的话,也觉有理。别说婚事,就是想在这汾城里寻个小院,也得使不少银子,原本她打算拿阿爹留给她的银子使,现下有了这张银票,阿爹的银子能不动,就不动罢。
两人一边喝酒,一边商议着明日的行程,这时,房门响了。
陆元畅起身开门,见店小二领着一个锦衣小厮,小厮样貌颇佳,面容干净,唇红齿白,若是穿上女子衣服,还真难辨雌雄。
“客官,这位爷寻你有事。”店小二说道。
“这位小哥,你是否寻错人了,在下今日才到汾城,城中并无相识之人。”陆元畅拱手说道。
“郎君,可否进房细说。”小厮的声音,轻柔飘乎,与其人很相衬。
“这恐在不妥,小哥在门口说也无妨。”陆元畅拒绝道。
小厮见状,命店小二退下,说道:“郎君可是今日在大街上勒马救人之人?”
“正是在下。”
“那我便没有寻错,我家小姐感念郎君大恩,特在府中备了薄酒,以待郎君。”小厮笑道,那淡淡的笑容,怎么都透着一股邪气。
“在下谢过小姐,不过此时夜色已降,小姐款待男客,与小姐清誉无益,在下就不随小哥前去了,这里是小姐白日所赠百两银票,在下收之有愧,还请小哥代为还与小姐。”陆元畅说道。
“小姐所出,绝无收回之理,郎君收下便是。不过小姐已在府中等待郎君前去,还请郎君莫要在意那些虚名。”小厮摆手将银票推回,依旧传达小姐的命令。
“小哥何必强人所难,回府按我的原话回与小姐便是。”陆元畅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她怎么都觉得这事里透着蹊跷。
“若是郎君不愿,那我等也只得无礼了,来人!”小厮见好言好语劝不动,脸色一下沉了下来,随着他的声音刚落,他的身后,居然出现了十几个手拿武器的甲士!
“阿元,何事!”杨荣听到声响,忙跑出来察看,这一看,可把他吓坏了。
面前的十几个甲士,围着陆元畅,每个人都是好手,手中的武器,泛着寒光,一看这配置,便知几人并非是一般的士兵。
陆元畅的脸也是黑沉黑沉的,看这架式,她若不去,这些人绝不会放过她,她突然极好奇那位小姐,究竟是何等人家,居然能指挥得动这样的士兵。
“郎君,小姐诚心相待,你莫要让小姐失望!”小厮冷笑道,他还真看不上陆元畅,不救是降服了一匹马么,小姐居然如此看重,瞧瞧她,黑乎乎的,也不俊俏,穿着打扮土里土气,小姐最近的兴趣变了么?
“小哥,有话好说,既然小姐诚心相待,那我怎能辜负了小姐的一番美意,小哥容我与大哥交待一下。”民不与官斗,陆元畅此时有着深深的无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