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被包围后,李景初杀了一个,另外几个见逃不掉了,纷纷咬碎牙齿里藏着的毒药自杀了,李景初想阻止都来不及。
李思初想去查看刺客的尸体,林无墨拦住她,“别过去。”
“这次的刺客和第一次的是同一批人吗?”李思初问李景初。
李景初点头,“同一批人。”
“不是南阳王府里的。”
“思初?”
“如果没错的话,这批刺客的身手不是来自中原。”
李思初这一次看得很仔细,这批刺客挥剑的身手利落而直白,走的是专门的“武士”风。
她上辈子跟着大内高手学过一些剑术,知道中原武林剑客的身手是怎么样的。
“你怎么知道这些刺客的身手不是来自中原?”林无墨惊奇,他也是刚刚勉强从与他们的交手中看出来罢了。
“别管我怎么知道的,事实就是如此,是不是,哥哥?”她问李景初。
李景初略为讶然地看着她,“是,不是中原的身手。”
他们一起讨论得头头是道,楚长昀在一边沉默。
张弄小跑过来,“公子,可要将他们提交给衙门?”
“不用了,景初处理掉这些尸体。”
关于刺客的来历,李思初等人心里有了思量,楚长昀也有了推断。
所有人都散了,林无墨加派了人手巡逻。
李思初跟进楚长昀的房间。
“公子,我有话说。”
楚长昀回头看她一眼,先让张弄等人下去。
房门关上,楚长昀坐下来,对着摇曳的烛火淡淡一笑:“你跟南阳王什么关系?”
“没关系。”
“没关系为何处处维护南阳王府?”
“我只是在说实话,公子难道不该听一下忠臣的谏言?”
“你毫无敬意。”楚长昀冷下声音,“李思初,自从你离开李家北上开始,这一路,朕看不到你对朕该有的敬意。”
他用了皇帝自称,李思初毫不惧怕,心里只觉得可笑,如果没有那次逼宫,现在站在这里自称为“朕”的人应该是她!
“那臣女也不知道,皇上执意将罪名加在南阳王府头上,是为何意?”
“李思初!”
“如果臣女此言触犯了皇上,皇上大可治我一个大不敬的罪名。”她不怕他,一点儿都不怕。
楚长昀看出点端倪来,“仗着你和亲公主的身份,你以为朕不敢治你?”
“臣女要命一条。”
她伸长了脖子,一脸倔强,摆明了要和他对着干。
她的眼里漆黑深沉,像夜色下清凌凌的溪水,淌动着一点碎光。
那碎光,看在楚长昀眼里,像看见了一个过去。
他想到了熙太子,眉头一动,冷了声音:“出去。”
李思初见他神色忽然冷漠起来,转身就要出去,走到门边,又想到了什么,回过头对着楚长昀冷冷勾起嘴角:“不知道皇上对先熙太子有没有印象,旁人说我长得像先熙太子,不知皇上觉得如何?”
楚长昀抬起了眼,琥珀瞳孔流转过一道寒光,他抿紧了薄唇,沉沉盯了李思初一眼,想要说点什么来呵斥这个胆大包天的姑娘,但话到嘴边,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李思初转身离开了。
擦过张弄身边的时候,她又恶作剧一笑:“快进去伺候公子吧,公子想起先熙太子了,心情很不好。”
张弄大惊,连忙进屋,却是看到楚长昀寒凉彻骨的面孔。
*
刺客的事还是先搁下,当先之急是抵京。
所以第二天一早,大家又启程了。
这一次又雇到了一辆宽敞的马车,李思初终于不用跟楚长昀挤一辆了。
接下来,再无异常,一行人畅通无阻地北上,直至通州。
到通州的时候,楚长昀又滞留了一天,去了通州知府府邸钟家。
李思初等人跟着楚长昀一同前往的。
钟家还是那个钟家,李思初有印象,上辈子就知道楚长昀和钟家走得极近,没想到改朝换代后,钟家地位不变,依旧守在通州。
钟知府有一个独生女儿,叫钟沁沁,是一位很娇俏美丽的小姐。
她听说新帝到访,迫不及待就迎了出来。
彼时李思初等人正陪着楚长昀在游廊里散步,钟沁沁提着穿花绣蝶的绯色裙裾一路娉婷从廊子尽头疾走过来。
“陛下,臣女沁沁给陛下请安。”她像只花蝴蝶一样,满脸笑意地扑上前来。
楚长昀嘴边露了一点笑意,“免礼,沁沁,今日朕来找你父亲。”
“那陛下可谈好事了?”
外人那么多,钟沁沁也不觉得害羞,反倒落落大方与楚长昀搭话,娇嫩面庞粉扑扑的,看起来极其俏丽。
楚长昀笑了一下,转头吩咐了张弄一句,然后带着钟知府和钟沁沁两人先行离去了。
张弄请李氏兄妹还有林无墨等人先去花厅候着。
李思初回头望望楚长昀离去的背影,又见钟沁沁将手搭在楚长昀胳膊上,一时间竟觉得心头格外不舒服。
她倒是不晓得楚长昀与钟家千金的关系那般好,难怪李雪初用尽力气都讨好不了楚长昀。
“钟小姐与陛下是旧识?”李思初忍不住问了一句。
张弄掩嘴笑:“认识好多年了。”
李思初不再说话。
午后,楚长昀回来,直接叫走了李景初和林无墨,留下李思初一个人在花厅里,但很快,钟沁沁也回来了。
她在一个嬷嬷的陪同下径自来到李思初跟前,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