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们进入迷宫以后除非故意反其道而行,基本不会迷路,因为迷宫的地上划着不同颜色的箭头,去温室顺着黑色箭头,去浴室沿着白色箭头。
因为心里惦记着去晚可能会碰上周五第一波人流高峰,海姆达尔都没顾上两旁植物种类千变万化,多姿多彩的篱笆墙,一门心思朝前赶路。他们很快穿过迷宫,抵达出口。
学生会浴室坐落在一片礁石之间,踩过一条高低不平、横七竖八,浸泡在海水中的湿滑石径,尽头就是浴室的入口。入口被一堵石墙封闭,必须通报正确的口令,石墙才会打开。
海姆达尔拿出一张纸条,回头问道,“你们谁会讲古挪威语?”
德拉科没吱声,托多尔伸手,“我来试试。”
海姆达尔把写着口令的纸条递给他,托多尔照着磕磕巴巴念了一通,石墙纹丝不动。表兄弟俩眼巴巴的瞅着他。托多尔不自然的清了清嗓子,背过身去叽里咕噜的小声练了一会儿,感觉差不多了,转回身大声念道,“地精树的脑门!”
石墙轰隆一声朝旁边移开,室内明亮的光线瞬间倾泻而出,油亮的瓷砖闪烁着斑斓的光华。
表兄弟俩一阵激动。
托多尔费解的瞪着纸条,地精树的脑门?!什么乱七八糟!
整间浴室被缤纷的彩色瓷砖包裹,水彩般浓淡糅杂的绿色,闪闪发亮的艳红色花朵,芥末黄与巧克力色的根茎,线条流畅的卷边枝叶勾勒着金色的轮廓。奶白、淡黄与深棕色构成的腰鼓形图案十分花哨,它们出现在每一块地砖的中央。无人关注的时候,瓷砖上形态各异的植物抖动着花萼,悄悄舒展着娇嫩的花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