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尧回头,看着他目光坚定。那目光好像不如刚才那样冷了,温度重新在攀升。
“既然你做了选择,我尊重它。但你如果你坚持要自己报仇,有一点必须清楚。”秦尧一手撑在窗台上,语气郑重,“你现在很弱,需要的是蛰伏。不要过早地加入任何一个党派,因为无论是哪一派,你都不可避免地会被打上我的标签。要跟九大家作对,你首先得在你跟他们之间画下一条线,不要让他们越过这条线来同化你,你也不能跨过这条线,失去自己的原则。”
“我明白。”唐说着,指尖抚过手中那本政法通则的硬皮封面,细碎的刘海滑过他的眼梢,语气轻缓而坚定。
☆、蔷薇下的故人
从唐的病房里走出来,秦尧就看见苏白薇几个凑在一起,走过去一看,发现是新鲜出炉的关于军演的报道——无非是军演顺利落幕等等的场面话,至于具体的情况,你休想找到一个敏感词。而叶楚南受伤一事,更是只字未提。
秦尧对这种官面报道一向提不起什么劲,扫了几眼就准备走人,他还有事要出去。路上的时候,萨尔打电话过来,请秦尧以及黑刀的人一起去庆祝七连的胜利,秦尧本来想拒绝,但想着自己带回来的那些刺头大概正闷得慌,带出去放放风也好,便答应了下来。
飞行车开到a城区的一家私人会所前面停下,这家爬满了爬墙虎的会所是一幢复古式的建筑,外面有围墙围着,铁制的栏杆上开满了粉色的野蔷薇。蔷薇会所,这是众多的豪华场所当中,秦尧唯一喜欢来的地方,幽静,舒适。
一名管家样的中年男人已经等在了门口,看到秦尧下车,微笑着半鞠了个躬,“秦少爷,好久不见。他们已经在里面等你了。”
秦尧点点头,随他进去,穿过花园,走过螺旋的楼梯,来到二楼一个雅致的阳台上,果然见人都已经到齐了。阳台上的人或坐或站,或谈笑,或独酌,那副温暖的沐浴着阳光的场景好像十年不变。
“哟,秦大少爷你又迟到了。”云江晃了晃手里的红酒杯,一身合身的黑色西装,半开的衬衫领口,衬得他的笑容多了几分洒脱不羁。那唇畔勾起的弧度,还带着几分花花公子的意味。
“主角总是在最后登场的。”秦尧淡然回应,拉开一张藤椅一屁股坐了下来,大大地伸了个懒腰。
“阿尧你越发自恋。”安海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那头金黄色的头发还是跟以前一样扎眼,站到太阳下就跟阿波罗一样,一点儿都看不出来这个一本正经又美型的男人其实是个妹控加生活残障。
苏月靠在栏杆边吹风,许末城端坐在秦尧对面喝茶,秦尧一见他那张脸,就忍不住想起昨天晚上这家伙趁人之危又亲了他一次,现在却镇静地好像没事儿人一样。秦尧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他还抬眼看看你,一副你怎么了的姿态。
秦尧翻了个白眼,双手枕在脑后,眯着眼仰着头晒太阳,“我说,克尔西那件事情查清楚了吗?老子跟他没仇吧?”
“这件事还不怎么清楚。克尔西刺杀柯博特后逃逸,在网上故意把跟这件事毫无关联的唐扯出来,进而促使李建齐向唐施暴,以此报复你。这样看来,他对于你的事情似乎很了解。但是据审问的结果来看,克尔西对于你的了解又仅限于李建齐这件事,所以说,他更像是被人指使。”许末城放下茶杯,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片放在桌上,“我在他手臂上发现了这个图案。”
那张纸上,青色的半截假面上有一双狐狸的眼睛,极度鬼魅。秦尧皱了皱眉,直觉这图案好像有点眼熟,但又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而这时,许末城又把纸片给翻了过来,上面的假面变成了银白色,显得更精致了些,“我查过了,这个图案的原型就是这个:银假面,狐狸眼,代表着一个神秘组织——假面会。”
“假面会?好像从来没听说过。”苏月说。
云江也摇摇头,“我这边也从来没听说过。”
安海摊手,“那我就更不用说了。”
秦尧皱眉沉思,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越来越强,但却没有丝毫的头绪,于是问许末城道:“它到底什么来头?”
云江三人也好奇地看向许末城,却不料许末城也缓缓地摇摇头,“联邦最高级别机密,我的权限不够。”
最高级别机密?!什么组织那么猛?几人眼里纷纷流露出讶然来,而秦尧的眼神则变得更加沉凝了。
这时,许末城又说:“现在全联邦一共只有两个人有资格调阅那份资料,一个是总统阁下,一个是秦老爷子。”
许末城话音刚落,秦尧就立马暗骂了一声,这不是逼着他回去跟老爷子低头吗?这种事做不得啊做不得啊……可是对于这个图案,秦尧心里说不出的在意,就像一根鱼刺哽在喉咙里,不拔掉不痛快。
“要不要我顺路载你回去?”苏月不无幸灾乐祸地打趣着。
秦尧没好气地白她一眼,“就没第三条路了,不然我让安娜黑了中央系统?”
“你休想诱骗我妹给你犯罪!要黑你自己黑去!”安海顿时就跳脚了,咬着牙瞪着他。
“淡定一点,反正你们都是我同伙。”
“无耻!”安海词穷,只得套用许末麟的话来形容秦尧了。云江拍拍他的肩,笑道:“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了。”
“阿尧你可不要老欺负安海。”苏月站在安海另一边,“你看他恼起来多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