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会,旁边人却没有动作,张锦偷偷瞧了一眼,见林于民只看着那医生的动作,张锦不由松了口气,接着却有些气闷,自己这身段难道他还瞧不上眼?
似是想到了什么,张锦眼神一暗,曾经是有人直言看上的并不是她的相貌,向来以美貌为傲的她却嗤之以鼻,颇以为那人虚伪,最终还是做错了选择,想到这里,张锦觉得眼里有些涩涩的,想到家里可爱的儿子,张锦这才眼神一暖。
瞧着旁边的林于民,张锦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可笑,都是奔三的人了,还来招惹这些年轻人,自己来乐合镇不就是想抛弃过去重新开始吗?再不能让那人的阴影影响自己的生活了。
“汪汪——”
“张女士,乐乐检查好了,很健康。”戴着金框眼睛穿着白大褂的张医生抱着一只白色贵宾走了出来,朝张锦露出一抹赞许的微笑,“张女士您将乐乐养的真好。”
张锦不由站起来接过乐乐,嘴角弯起完美的弧度:“谢谢。”
张医生不由一阵恍惚,不仅因为张锦姣好的容颜,还有那一瞬间张锦散发出的气势,那种带着贵气、客气却又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微笑,似乎一点也不像乐合镇中的人该拥有的。
不过张医生很快就恢复了过来,蹙眉朝还坐着的林于民语气严肃道:“林先生,虐待动物是违法的,如果您没有照顾好小动物的想法,就不要养它!更不要以伤害它为乐!”话到最后,张医生的语气里已经明显带了怒意。
一旁的张锦面上的笑容褪了一半就僵在了脸上,果然……是有什么……特殊爱好……
她对这个认真负责的年轻医生很有好感,瞧着他那张稚气未脱的面容张锦实在不忍心他被林于民灭口,赶忙道:“怎么了?林先生的狗伤的很重吗?要不要紧,张医生还是赶紧去看看吧,别耽误了病情!”张锦说的一脸急切。
张医生心知那狗的情况早一会晚一会都是一样,他虽然只是个二流大学刚毕业的学生,却也不是一点都不通人情,方才不过是看到那狗的情况实在太过气愤这才说了一句,张锦明显在打圆场,他便也借坡下驴,只是跟张锦道别神情严肃的继续进了玻璃窗内。
林于民却始终没有说话,只是仰头朝张锦点了点头示意一下便接着盯着玻璃窗。张锦见他情绪还好,似乎没有灭口的打算,这才稍稍松了口气,不过想到张医生曝光他的爱好,很是担心他是喜怒不形于色的变态杀人狂,犹豫再三还是道:“张医生就是那样,心直口快,其实没什么恶意,只是想到什么说什么……”怎么总觉得越描补越黑……张锦也说不下去了。
看着林于民仰视她的俊脸,那阴郁的眼神紧抿的薄唇和浓重的黑眼圈让张锦感觉亚历山大,尴尬地笑了笑,道:“那个……那我先走了……再见。”
林于民点了点头以示自己听到了,张锦立马抱起乐乐快步奔了出去,直到拐过街角这才松了口气,抹了把头上的虚汗,心道果然还是家里的儿子可爱。
林于民的身姿似乎一点也没有移动过,只有左手的食指不自觉的在短裤上摩擦着,薄薄的嘴唇抿的更加严重,眉间的褶皱似乎无论如何也抚不平。
玻璃窗内的张医生做完记录随手将钢笔别在上衣的口袋上,林于民无意识动作的左手微微一顿,紧接着便不自觉加快了速度,视线却已经移开了去,无意识地盯着角落的桌子,不知在想些什么。
直到张医生喊他的声音满是怒意,林于民这才转回了头来盯着张医生——白大褂上的钢笔。
张医生本来满是怒火,瞧见林于民有些怔愣的表情不知道怎么心里竟然忽然有些怜惜,甩了甩头将脑中不切实际的情绪扔掉,张医生瞥了眼怀里因为要治疗被剃的秃一块长毛一块的灰色小狗,要怜惜也该是怜惜这个小家伙。
瞧见小家伙身上的伤痕,张医生的语气不好了起来:“异灰身上的伤口已经处理好了,只是眼睛上的伤口有些严重,会留疤是一定的,现在这天记得每日都要来给它换药,否则感染了眼睛……”张医生说道这里想起异灰身上的伤痕,担心自己这么说林于民会不会故意不换药让他感染,又等快没命了才来治疗,便转了话头,“总之,要每天都来,否则这小家伙恐怕没命好活了!”这么说他该听话了吧。
林于民没有答话,伸手结果那脑袋上缠了一圈纱布小崽子一样的小狗抱在怀里,这才看了张医生一眼,道:“多少钱?”
……
已经到了中午最热的时候,林于民走在街上的身姿却依旧挺拔,一步步迈的不急不缓、沉稳有力,却是很快便回到了一公里外的房子里。
林于民住在一栋五层板式楼的三层,雨水的痕迹在混泥土外墙上留下了一道道伤痕,让这栋五层小楼明显地表现出了它的年纪。
推开铁质防盗门内的破旧木门,入眼的便是一个窄小的客厅。
这是一套小巧的两居室,客厅里孤零零的摆着一个长沙发,前面是光秃秃的木头茶几,入口墙侧有电视柜和电视,简陋的家具让小巧的客厅看起来大了一些,不过也只是大了一点点的感觉,毕竟客厅本来就很小。
地面虽然只是水泥地,却打扫的纤尘不染,家具虽然看起来旧了却摆放的相当整齐,被擦拭的干干净净,沙发上藏蓝色的垫子洗的有些发白了,却依旧干净整洁,看来它的主人十分爱护它。
林于民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