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不是他的错觉,而是这两人之间确实藏着暧昧。
他们两个……垂眼看着两人,一个是弟弟,一个像妹妹,两人性情相近,兴趣相投,要是能结为连理,何尝不是一桩佳话,可是……为什么他的心却闷得难受?
墨澈又说了什么,他没什么印象,只记得後来墨澈说时辰已晚,他得先回将军府便离开了。
坐在楼台上品茶,茶水早已凉透,而他的腿则分别被霸占。
歎了口气,他动作轻柔地挪动桂肖如,让她先躺在身旁,打算待会再差人叫桂家的人来接她回去,却没发现她已经睡眼惺忪地张开眼。
再回眼看着尉遲粲,他不禁又歎口气,轻移动着他的头,岂料他像个娃儿一样,稍微一动便手脚并用地巴着他。
尉遲肃好气又好笑,垂眼瞅着他,看着他浓密的长睫,看着他俊挺的鼻,再看着他厚薄适中的唇。
他会用什么方式去亲吻他喜欢的姑娘?用什么方式去拥抱他所爱的人?
忖着,长指不自觉地轻描着他的唇形,他像是困极,不满被打扰,唇瓣动了动竟轻咬住他的指尖。
尉遲肃一愣,感觉指尖被他含在唇中,那湿热的诱惑,教自己的心跳得又重又快,恍若鬼迷心窍般,俯下身,吻住他的唇。
初醒的桂肖如被这一幕给吓得瞪大眼却不敢出声。
尉遲肃浑然不觉,仿佛被鬼魅给牵引着,撬开他的唇,舌头钻入其间,在他的唇腔里尝到香醇的酒味,吸吮着那比想象中还要柔软的舌。
吻开始失控,渐浓渐深,他忘了身在何处,体内吹起征服的号角,催促着他抚上粲的胸口,逐步往下。
他无法思索。
情欲像是最甜蜜的引诱,驱使他松动体内束缚自己的道德,让他肆无忌惮地索求,直到——
「嗯……」
尉遲粲的低吟,犹如雷声般,轰进耳内,霎时教他清醒。
他粗喘着气,难以置信地看着那被自己吻肿的唇,看着那清俊脸庞漾着红潮,他情欲还在,但解开的道德束缚却以加倍的力道捆住他。
「……大哥?」尉遲粲浓睫轻颤了下,缓缓张眼,傻愣愣地看着他。
尉遲肃却犹如遭到电击般,一把将他推开,起身就走。
没有防备下,尉遲粲的脑袋直接撞地,痛得他龇牙咧嘴,好一会儿才坐起,却已不见兄长的身影。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他喃喃自问。
旋即感觉唇舌间漫着翠鸟特有的清香,不禁疑惑地皱起眉。他今晚有喝茶吗?
忖度的时候,眼角余光瞥见自个儿的下身竟起了反应,他微愕之余——
「变态……」
闻声,他抬眼望去。「肖如……你怎么还在这里?」
「变态!」她吼着,飞步离开。
「我……」他原本有点恼,但想起下身的反应,猜测八成是被她给瞧见。「这是怎么回事?」他皱起眉,一手抚唇,心想,刚刚作的春梦好真实,可是再真实的春梦,也不该让他的唇肿起来吧……他自己咬的吗?
尉遲肃疾步如飞,离开武校楼,回到长春宫的书房里。
他气息紊乱,步伐却极快,来到搁放兵策的那一面书架前,他抽出一本书。这书里记载着各种作战兵法,如果他没记错,不乏一些奇袭战术,几年前,他还跟粲一起讨论过。
他快速地翻过,找到其中一篇,仔细看过,他整个人像是瞬间被抽光力气,手一松,书册掉落在地,适巧翻开那一页,上头写着——男风侍敌,以取君心。
旁边附注着,身为男人如何侍奉敌军——以色夺宠,以技俘心,以唇舌含其阳物,使其硬实,再推入己身,以己身取悦对方……无策而出自己心者,甚或对女子无欲者,是为男风。
那是兵策,是为俘虏对方而使的一种战策,可是……没有战策,他就是打从内心的渴望想要占有粲……他对女人没有反应,他甚至只对粲有反应……
他无力地倚在书架上,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以为的手足之情,竟夹杂不可告人的秘密。
下朝之後,尉遲肃始终沉默,跟在父皇身旁整理着奏折。
「……皇侍郎对方才首辅的意见,有何建议?」尉遲慕突问。
尉遲肃愣了下,暗自咬了咬牙,伏身跪下。「求父皇恕罪,儿臣神思恍惚,没细听穆首辅的意见。」
回京已经几天,然而他的思绪却自武校楼那夜起始终散乱。
他没有想到自己会如此受到影响。之前没有意识到,他还不懂相思,如今一旦意识到,反倒在意得紧,想见粲又不能见……就怕见了,自己再也把持不住。
但,怎能如此?兄弟……他们是兄弟啊!
「和老二吵翻了?」
他一怔,勾笑道:「没的事,虽说阿粲年纪尚轻,但是打从他随桂都督学武之後,我便觉得他成熟不少,而且他接儿臣回京,在燕固山下的官道,遭逢埋伏时,他的反应奇快无比,武艺极为出色。」
尉遲慕微扬起眉。「遭逢埋伏?怎么没听你提起此事?」
「因为也无大碍,再者,儿臣认为对方并无伤人之意,反倒像是在警告什么,加上回京之後,忙于处理一些琐碎杂事,倒把这事给忘了。」
「这事不可轻忽,不过眼前最重要的还是日穆侵犯北境。」尉遲慕放下手中的奏折。「要是老二真如你说的这般好,那么这回就派他当前锋将军吧。」
尉遲肃抿了抿嘴,「阿粲武艺确实出色,但行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