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宝喜欢用绵软的浸泡过淘米水的冬瓜瓤白洗脸,这样洗的干净,趁着三爷和傻子用膳的时候,洗漱完毕之后又将饭菜给言采松和云深送去。
想起昨天晚上的‘不小心’,小宝前进的脚步一下子变慢,心跳被打乱,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按理说言采松和他一样是个男人,干嘛跟个思春的小姑娘一样扭扭捏捏,思及此,神情放松了许多,却不想一没注意路撞到了人。
“我的饭!”
端盘子最忌分心,小宝眼疾手快的要扶正盘子别让饭菜洒在地上,却有人比他更快的稳稳一手托住盘子,一手紧揽他的腰让他不会跌倒。
小宝错愕抬头,近在咫尺的不是言采松又是谁?!
“你总是那么不小心。”
言采松放开他,顺手将盘子还给他,转身就要走,小宝急忙道:“这是给你们的饭!”
还以为他端的是自己的饭那么上心,言采松回眸看他,眼神深邃的望不见底,如一汪深潭一旦踏入就永远无法抽身,小宝不敢与他对视,慌乱移开目光,把盘子塞到他手里,返身跑了。
☆、020 不准忘记
其实我并不怪柳如是不忠,因为我儿子,无论怎样,我都很想再见到我最心爱的小东西,哪怕他不是我所亲生。
或许眼中的情绪表露的太多,尘飞扬正一脸担忧的望着我。
那双眸子如水,凝眸处他追寻不到,烟波飘渺,远到不该他这个年龄所能及的地方,尘飞扬很不喜欢他这个眼神,让他觉得,他们之间的距离不是一张桌子,而是天涯海角。
我强扯出一抹笑:“闷在家里很无趣吧,我们上街去走走。”
顺便,去找大夫帮忙看看,尘飞扬的傻病还有的医没有。
因为并不是集市,街上的行人并不多,我慢悠悠的走着,时不时有凉爽的风伴着不知名的花香撩起耳边的青丝,令人心旷神怡。
尘飞扬乖乖的跟在身后,我偶尔回头与他攀谈两句,并不期待他听懂回应,不过他并不是那种傻到什么都不知道的人,看得出是明白我的意思,却并不多言,我想,他是懂我的。
我只是缺一个,能随时能倾听我的人,秘密挤压的太多,会将我压垮的。
天晴晴朗,水蓝色的天空一碧如洗,每次看天空,都有种胸怀宽阔了很多的感觉。
有时候觉得这是一场真实的梦,来弥补自己全部遗憾的,所以总怕谁会将我摇醒,我不知道我到底是变得坚强,还是更加脆弱了。
但无论哪种变法,我变得愈加狠心毒辣是真的。
忽而响起一阵粗野的笑声,几个长相粗俗的男人迎面而来,我猛地一震,站在原地动弹不得。
这几个人……
拳头握的死紧,隐隐有粘稠的液体渗出指缝,或许只有这样,我才不至于丢脸的跌倒在地。
那几个男人似乎并未察觉到我,大大咧咧的从我身边走过,身上传来刺鼻的难闻气味,却是我在那段生不如死的日子中,最熟悉不过的味道,熟悉到,我已经习以为常,闻得久了,闻不出任何味道为止。
尘飞扬扭头去看,不明白这些人有何本事,竟让一向稳重的殷溪景连站立都显得那么吃力。
动作轻柔的抓住他的袖子,尘飞扬怯怯道:“景……怎、怎了?”
“没事,我没事……”
他的声音一瞬间脆弱的像一个无助的孩童,尘飞扬忽然有种将他一把揽入怀中的冲动。
他握住他的手肘,扶着他道:“那……那我们……走……”
灵魂被全部抽空的恐怖感觉差点击溃我的全部意志,天地都在旋转,浑身都在打颤,我果然不是坚强的,身旁的依靠来的那么及时,如果我正在跌入深渊,那他一定是那个拉住我,让我在绝望时又充满希望的人。
悠闲的心情半点渣渣也无,我直接和尘飞扬去了医馆,还是上次那家。
大夫正在院子里的大树下乘凉,摇着一把写满字的折扇,见我们进来忙站起身迎上来。
“怎么了?”
见我走路姿势怪异还被人搀扶着,大夫理所当然的把我当成病人,我无力的摆摆手:“不是我,是他,我先在这坐一坐,麻烦大夫帮忙看看,他脑袋出了问题,所以总是傻乎乎的,这到底是天生的还是后天的,有救吗?”
大夫明显诧异的望向尘飞扬,眼神变了几变,回道:“那好,请坐,需要茶水吗?”
“不用了。”
“那请跟我来吧。”他对着尘飞扬道,尘飞扬把询问的目光投向我,我点头示意他跟着去,自己则在大夫刚才坐着的小板凳上坐了下来。
一进屋,大夫刚关好门,尘飞扬就开口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只需说我是后天的即可,有药可医,开几副补药给我吃就行了。”
大夫轻笑:“我就说那天才见过你,怎么这么快就变傻了,是因为外面的人吗?”
尘飞扬冷道:“这不关你的事吧。”
“别忘了,你现在是在求我,若惹我不高兴,我大可以现在就出去跟他说,其实你是装的。”
尘飞扬眼一眯,没想到这个笑吟吟的大夫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角色,这是在威胁他吗?
“好,我说,就是因为他,我才装傻,你满意了吧。”
大夫想起那天来送银子的小厮所说的话,对外面的人愈加好奇,追问道:“那你的目的,又是什么?”
尘飞扬不耐道:“你不要得寸进尺。”
“最后一个问题,